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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舍房,花鑲他們四個人都還是沉默的,好半晌,盧鶴打破沉默道:“剛才蘭先生那些話的意思是,張存希偷抄了咱們的話本,是給他那個孫女看的?”

“是吧”,花鑲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事了,反正已經抓出了偷抄者,還出了氣,“蘭先生都跟我們道歉了,這事便翻篇兒吧。”

蘇栩說道:“我們也沒有揪住這個事不放的意思,只是蘭先生的孫女,怎麼半點沒有大儒遺風?”

搖了搖頭,又道:“失望失望。”

花鑲笑他:“你失望什麼啊,難道詩會那次就把人家記住了。”

蘇栩趕緊呸呸呸,對花鑲道:“別瞎說,那樣詩文詞樣樣精通的女子我可不敢沾邊。”

盧鶴看他倆說說笑笑的,雖然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他心裡對蘭先生的佩服敬仰卻有了些裂縫。

衛諶只是淡笑著聽他們說話,對此事不予置評。

又過幾天便是旬休,前一天晚上盧鶴就跟舍房這三個比他小好幾歲的孩子交代:“明兒個都跟我去我家吃喬遷宴,你們嫂子最會醬香茄子,到時都多吃點。”

花鑲和蘇栩都笑著答應了,衛諶只是點點頭。

第二天他們先讓盧鶴回去,三個人一起到街上買了幾包果品蜜餞,這才登門去拜訪。

盧鶴的父母都是很普通的鄉下人,看到他們三個,雖顯得拘謹,但是也很熱情地給他們讓座倒茶。

盧鶴的大哥長得挺高的,花鑲默默在心中比了比,足有一米九,這樣的人在後世絕對是體育健將,而在大夏朝,也只能一輩子做個土裡刨食兒的人。

盧大嫂長得也不錯,面板時健康的小麥色,容貌卻很不錯。

這兩口子還有一個五六歲大的女兒,十分可愛,看見花鑲他們就很認生地縮到她母親身後。

這個時代的農家孩子大部分都是這樣,長在鄉下,見的人少,很容易羞澀。

花鑲不好多逗她,給她一包蜜餞就跟著熱情請他們屋裡坐的盧父盧母去了堂屋。

盧鶴妻子楊氏與他們見過禮,就和盧大嫂一起去廚房忙碌起來,很快便端著兩盤冷菜送了進來。

一盤蜜漬糖藕,一盤涼拌海帶,都是相對來說很珍貴的菜餚。

盧家才搬過來,家裡備了不少菜,很快一張圓桌就被擺滿了,盧父盧大哥也都坐在席上陪著,頻頻勸菜。

盧鶴看了眼反而不自在的三個舍友,笑著對他父親大哥道:“你們不用勸,這三個都是我的好友,不會客氣的。”

盧父笑了笑,卻瞪了兒子一眼:“這話是怎麼說的”,又對花鑲等人道:“不過我們鄉下人不會說話,你們隨意就好。”

蘇栩這時成了三個的公關代表,笑著道:“謝謝盧伯父。”

漸漸地氣氛就融洽起來,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就過去了,花鑲他們三個也吃得差不多了,卻見楊氏和盧大嫂又端著兩盆湯送了上來。

花鑲趕緊起身接過盧大嫂手裡的湯,說道:“嫂子們怎麼還在忙?我們已經吃好了。”

盧大嫂看著小公子白白淨淨的十分討喜,對她就沒什麼距離感,笑道:“我們也吃過了,這是楊梅甜湯,我們那兒宴客都要送上一份甜湯的。”

看了一眼桌上,問道:“用不用再給你們拿份碗筷?”

不僅花鑲,就連蘇栩、衛諶也道:“不用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吃得飽飽的花鑲、蘇栩、衛諶這才告辭。

盧鶴和盧大哥一起送他們出門,一直送到街上,給他們僱了輛牛車,看著他們走了才回去。

花鑲這邊是說盧家人實在熱情,盧家這邊,盧鶴和他大哥盧新一回家,盧大嫂劉氏就放下手裡正洗著的碗跑出來道:“二弟,之前你怎麼也沒說你這三個同學長得這麼好啊?尤其是那花公子,簡直跟觀音菩薩跟前的金童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