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衛諶並不打算繼續進攻,花鑲就讓他陪自己去附近瞧瞧,顧徽一開始還不在他們兩個在一起時出現,估摸著是心裡不得勁,但第二天他們還要出去時,他卻一起出來了。

花鑲看了看他,也沒說什麼。

昨天已經在軍營附近看過了,今天衛諶就帶她到更遠一些的地方。

軍營選的這個地方很好,背靠略高的山坡,前面則是一望能看得清楚的村莊。

三人一路默默,中間經過一片白團花樹林,花鑲仰頭,看到盛開的花樹上還有一個個棗子大小的褐皮果子。

而在地上,除了堆積的樹葉子便是幾乎一層果子。

花鑲彎腰撿了兩個,在手裡把玩一會兒,又捻破皮,對衛諶道:“諶哥,本地人可吃這個?”

這話剛問出來,就在前面看見一個彎腰耙果子的佝僂老人。

衛諶道:“除非是沒有吃的,否則沒人吃這個。這個白花果不僅苦澀,在他們這裡還有一個說法,據說這種樹根系深,能直達黃泉,將亡者遺在黃泉的情緒都吸收上來,喜悅的開花,苦澀的最後結成果。”

“所以他們也覺得,吃這個果子能給人帶來厄運。”

花鑲聽到根系深之後,有個更可怕的猜測,但又想這些樹又不是隻在墳地出才能生長,心底的惡寒才稍稍褪去。

不過,就算真是長在墳地邊的樹,真餓狠了,只要能吃便能被人搶著吃。

那邊的老人耙完一袋果子,才正式地抬頭看他們一眼,片刻後,左手扶住右肩,弓腰行了一禮。

衛諶點了下頭。

老人就提起那個花鑲看不出什麼材質的袋子走了。

花鑲看著老人佝僂的身影消失在樹影后,對衛諶道:“諶哥,我們也耙些白花果吧。”

衛諶沒問什麼,直接脫下外衫,“用這個裝。”

旁邊一直被忽略的顧徽,莫名覺得自己非要和他們一起出來是自找罪受。

“想要這些果子,待會兒回去了派兩個小兵過來摟就是了”,顧徽說道。

花鑲看他一眼,有些好笑:“那我們兩個先耙著,徽哥你回去喊人吧。”

顧徽:他現在都有些煩花鑲了,怎麼能這樣?不知道自己心裡很喜歡她嗎?再這麼消耗下去,他就喜歡不起來了。

顧徽轉身,踩著嘎吱嘎吱的落葉果子走了。

衛諶已經蹲下身一把一把的摟起果子往衣服上放,他從小就經常做這種事,此時非常熟練地,摟在衣服上的大都是好果子。

花鑲剛要動手,衛諶說道:“你別動,我來。”

她便好笑地蹲在一旁,時不時地將撿起的一兩個放到衣服上。

衛諶道:“你覺得這種果子能處理成更好入口的東西?”

“剛才捻開那一個,我看著澱粉含量挺多的,還有些粘液”,花鑲說道:“應該很可能處理好……如果真能做得好入口能飽腹,那就好了。”

衛諶抬頭看她,唇角帶著幾分笑意。

他們回去時,正好和提著袋子過來的幾個兵士遇上。

幾人見禮,衛諶又吩咐了兩句,雙方錯身而過。

來到軍營,衛諶看花鑲:“怎麼做?”

花鑲想了想,說道:“先把果子用海邊取來的水泡上,然後再用開水燙一燙,最後磨出來看看。”

衛諶笑道:“那就先試著做一做。”

“這裡有石磨嗎?”花鑲問道。

衛諶道:“還真沒有,本地很少有石頭山,也就沒有磨盤。”

又轉身叫來親兵,讓他們去取些海水。

“或許可以試試搗碎過濾”’,花鑲說道:“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時,有一個傳信兵喊著將軍跑來,手裡高高舉著一封折成尖角的信。

衛諶和附近帳中幾個副將都隨著聲音走出來,顧徽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