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鑲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味,心裡沉靜,就這麼靠了會兒,才從他懷裡撤開,說道:“我去給你燉個雞湯。”

衛諶道:“外間有爐子和瓷鍋,在這裡就可以做,廚房那邊比較亂,你別過去了,我讓人把東西拿過來。”

一路上那些雞吃的都是摻了靈泉水的水拌出來的麥麩,現在燉出來,就可見好處了,廚房已經處理乾淨的雞往鍋裡一下,加上水,再扔兩個薑片,半個時辰後就燉出了金黃色的雞湯。

期間,衛諶想出去看看士兵們的訓練,都給花鑲攔住了,把他按在床榻上讓他睡會兒。

衛諶笑著說:“並不累。”

花鑲便道:“不累就閉目養神,等會兒雞湯好了,你喝過雞湯,我跟你一起去。”

現在花鑲提起圓圓的瓷蓋,更加濃郁的雞湯香味湧向味蕾,雞肉也燉得嫩嫩的,浮在金黃色的雞湯中,十分勾人食慾。

花鑲在外間的櫃子下找到一個大瓷碗,想來是衛諶吃飯用的,她盛了一碗湯又加了兩個雞腿,然後端到內室。

衛諶果然沒有在閉目養神,而是靠在後面的帳篷壁上看一塊布。

“這是什麼?”花鑲端著碗就坐在榻邊,為了便宜,這個榻是真的很矮,就剛離地幾尺而已。

花鑲猛地坐下來還有些不習慣,衛諶伸手扶了她一把,說道:“這是我問了當地的一些經常幾個島上跑的人,和外來經商的畫出來的地形圖。”

花鑲舀了一勺湯,又吹了吹試了試溫度,才遞到他嘴邊:“不要想這些了。”

衛諶笑了笑,眼中好像是有揉碎的星光一般,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聲音柔和道:“鑲兒,這是你第一次如此柔情對我。”

花鑲沒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我是多無情的一樣。”

衛諶從沒見過她這樣,只覺第一次理解了女子的風情有多惑人心,他喝了雞湯,笑道:“也是第一次見你這般風情。”

花鑲:“你莫不是在調戲我?但我怎麼聽著這話不像是在誇我,反而像是在說我沒有女人味呢。”

說話之間也不耽誤喂他喝雞湯。

“以往,只能在床上看到”,衛諶低笑著說了句。

花鑲在他肩上敲了一下,直接把一碗湯都遞給他:“不那麼燙了,自己喝吧。”

衛諶只好笑著接過,一舉一動一眉一眼都透著寵溺,反而讓他寵慣的花鑲也有些不好意思。

這時候門外小兵通秉道:“將軍,顧大人有請。”

衛諶挑了挑眉,對外說一聲知道,然後才看向花鑲:“押送軍糧的是顧徽?”

“嗯”,花鑲說道:“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衛諶說道,“現在我明白你為什麼也一起來了,顧徽經過禹州時去看你了,你是不是想我,就跟著一起來了?”

花鑲好笑地點了下頭,對他道:“快喝了過去。”

衛諶沒看出她有些異樣,便放下心來。

顧徽對她有非分之想,是他早就看出來的,但只要她不喜歡,他就可以完全無視。

議事帳內,顧徽、衛諶還有另外五個跟衛諶一起在前線的副將,坐在長案邊就目前局勢和以後的佈局商議了半個多時辰。

散會時,顧徽叫住了衛諶:“衛大人,有些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衛諶停下腳步,“說吧。”

顧徽看了眼外面守衛計程車兵,說道:“私事,到外面說。”

正在外面幫軍醫清洗傷布帶的花鑲看到這一幕,想了想,遠遠跟了上去。

前面那兩人一直到軍營邊上的角落處停下來。

“有什麼話就說吧”,衛諶說道。

顧徽直接就道:“鑲弟和我說,你和她在一起了?”

衛諶眸光一冷,說道:“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你的事,當然和我沒關係”,顧徽說道,“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衛諶,你只考慮你自己的心意了,你可為她考慮過?”

衛諶有些氣急反笑,“我怎麼不會為她考慮?”

顧徽怒道:“你如果真為她想了,就不該跟她提。你喜歡她的事,你母親不知道吧。別說她現在和你我同朝為官,即便日後她恢復身份,你母親能同意她進門?”

“我的事自然是自己做主”,衛諶說道,“家母不同意又能如何?倒是你,你家的阻力更大吧。且以家人的態度來決定喜不喜歡她,你不覺得太小看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