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島上多丘陵,因為氣候溼熱,到處都是高大的闊葉林,棕櫚橡膠比比皆是,遠遠的看去,連個屋角都看不見。

大夏駐紮在這裡的軍營,便特地在高大的樹木上設了哨卡,既可以觀察遠處,還可以隱蔽身形。

日頭正中時,靠在樹枝上帶著綠葉帽子計程車兵抹了把汗,開啟水囊咕咚咕咚喝兩口水,眼神不經意往海邊一瞟,頓時驚喜起來。

將水囊蓋子塞上,這小兵就蹭蹭從樹上躥下來,一路快跑來到營地處,未到帳前就激動地喊道:“張將軍,朝廷的船到了,朝廷的船到了。”

“船到了?”

“有吃的了!”

聽到這話,在外面訓練的隊伍、曬太陽的傷兵都停下手頭的動作,抬頭去看那小兵,一個古銅色面板的大高個子還問道:“那小子,你說的是真的?”

小兵暫停下腳步,說道:“真的,屬下看得真真的,十幾艘大船,就要登陸了。”

這時帳內聽到的張副將軍已經快步走了出來,對那大高個子道:“祁豐,帶幾個人,咱們去接一接。”

大船一一靠岸,拋錨放甲板,這邊正忙碌著時,張副將軍帶著二十多個健壯士兵就到了。

楊大人和顧徽率先下船,和張副將軍寒暄兩句,顧徽就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簡單的明黃色聖旨。

張副將軍等人立刻神色一整,跪下來接旨。

聖旨上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說明一下顧徽會留下來督軍,有參與大事的決策權。

花鑲站在船上,聽到風裡傳來的幾句話,微微皺了下眉。

沒想到顧徽是要留下的。

這時運送物資的那些船上有一隊隊計程車兵扛著糧食包下來,花鑲才明白船上帶著一千兵,不只是保護船隊的路上安全,還是以後聽命顧徽的親兵。

張副將軍聽完旨意,對顧徽更客氣了幾分,又看到那一包包裝得鼓囊囊的糧食,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抬手招呼人:“祁豐,你再回去,叫幾個小隊推著車來,運軍糧。”

一直到深夜,十幾艘船上的糧食只卸下來一小半,剩下的則都要送到更前線的積雪島。

濃濃的夜色中,軍營外一堆堆篝火上都煮著濃稠的米粥,張副將軍特意命令的,讓大家都飽飽的吃上一頓,躺在營帳裡起不來的傷兵,一人還分到了一碗雞湯。

楊大人體恤,讓人一下子燉了三大鍋雞湯給底下那些傷兵,整個營地上都漂浮著濃濃的雞湯香味。

花鑲看到守著篝火計程車兵們看向傷兵營的羨慕眼神,轉頭問一旁正捧著大碗吃得很香的小隊長:“這裡沒有野味嗎?”

小隊長抹了把嘴,說道:“你瞧瞧這地方,到處是林子,野味有,可是毒物也多,當初帶來的雄黃一類的驅蟲藥本就沒多少,我們這些人輕易不往林深處去。”

花鑲點了點頭,又問道:“剛才聽張將軍說,糧草之所以吃緊,是你們用糧食招募了本地的兵勇,那這本地人就沒有驅蟲驅瘴的東西嗎?”

“嗨,這個別提了”,小隊長站起來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笑著道:“好幾天沒吃口正經糧食了,您別見笑。他們這裡的本地人什麼都不懂,一些咱們那兒很常見的藥,在他們這兒就價比黃金。反正我不是太理解上面怎麼想的,這窮地方打下來有啥用?”

花鑲聞言,也笑了笑:“或許這裡也能成一塊寶地呢。”

小隊長道:“倒是有一點,他們這裡的毒花毒草可算多,比那禹州粵西還多。”

小隊長本就是禹州的,說起這個很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