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紫瑤可是很清楚的,有些男人喜歡兔爺兒,雖然兔爺兒沒什麼威脅,但是想想就很噁心。

她現在就擔心,前世她還沒認識衛諶時,衛諶是不是也跟這麼一個人搞在一起過。

再深想,衛諶前世之所以對她那麼好,是不是因為心存愧疚?

洪紫瑤不敢再想了,她不能允許最有把握的事情衛諶對她的深情都是假的,跪在佛祖前上香時,她已在心裡做下決定。

若是衛諶真的對這個她前世聽都沒聽到過的人有感情,那她就把這個人毀了。

衛諶那樣愛潔的人,只要這個人跟其他人有沾染,那麼肯定會被他棄如敝屣。

想到前世她和陳康那個男人的事情被他知道後,本來就因為她不願而沒與她睡過一張床的衛諶,更是連無意間碰到她的手指一下都很是厭惡。

就算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洪紫瑤心裡都抽著疼,不過以她對衛諶的瞭解,想讓他厭惡一個人,還不是很容易嗎?

讓黛青把香插到香爐中,洪紫瑤從蒲團上站起來,掃了掃沒沾到半點灰塵的裙子,唇角露出一個笑容。

一個喜歡跟男人拉拉扯扯的書生,想來也是個心思齷齪的,她或許更應該給他找兩個男人。

時間麼,就安排在春闈前好了。

……

後殿有個檀香嫋嫋的小房間,顧徽、顧尋正和一個年輕人坐在茶案邊喝茶,見他們進來,年輕人笑道:“這兩位就是表弟說的衛兄和花兄了?”

衛諶、花鑲拱了拱手,顧徽起身介紹道:“這是花兄,這是衛兄,這位是皇太孫。”

花鑲驚訝地看向笑容溫和的年輕人,和衛諶再次鄭重施禮:“見過太孫殿下。”

陳綽坦然受禮,繼而笑道:“都坐吧。”

話落有人拿來兩個蒲團,放在茶案邊的空地上。

陳綽身上半點沒有高人一等的架子,十分平易近人地與他們說話,因為不熟,又是臨近科考,這話題便都和考試有關。

又過了會兒,顧徽說道:“表哥繼續喝茶,我們幾個出去走走。”

“我也歇夠了”,陳綽道:“一起去逛逛。”

相國寺後面種著許多木棉樹,另有好幾個梅樹花壇,來到最中間的花壇邊,陳綽指著裡面的光禿禿的樹道:“這是去年從南海運來的菩提樹,可能是氣候不相宜,樹葉就慢慢落光了。”

“憲溟哥哥”,一道驚喜的女聲突兀地插進來,“你也來了,我都不知道。”

伴隨著說話聲,披著白狐絨圍邊大紅色毛氅的一個少女腳步匆匆地跑來,臉上的驚喜容光因為走得急被絆倒而消失。

“憲溟哥哥”,她捂著腳踝,委屈地朝花鑲這邊一行人看來,不過她的目光很顯然地是落在了站在靠左邊的陳綽身上。

顧徽咳咳,在這間隙,壓低聲音對不明情況的花鑲解釋道:“憲溟是太孫去年開始幫太子理政時,皇上給太孫賜的字。這個女子,則是未來的太孫正妃。”

儘管顧徽的聲音壓得很低,也足夠站在一處的幾個人聽清楚了,幾人都看向那個眼中湧出淚光的女子。

這樣平地跑著會摔倒,摔倒了還會委委屈屈的女子,真的適合做太孫妃嗎?

如果沒意外的話,太孫日後是要坐上那個位子的,這樣性情嬌弱的女子,能掌管好後宮嗎?

一連兩個疑問在幾人心底冒出來,不過大家都沒表現出來。

陳綽皺了皺眉,正要上前攙扶鄭無雙起來,後面跟著鄭無雙跑來的兩個丫鬟追到跟前,將她扶起。

鄭無雙在丫鬟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來到陳綽跟前。

陳綽說道:“沒事吧?”語氣中的不耐煩壓都壓制不住。

鄭無雙自然聽得出來,心尖就是一疼,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陳綽道:“我沒事。”

陳綽點點頭,“我和幾個朋友還有事,鄭姑娘先去別處吧。”

鄭無雙眼底盡是落寞,又是別處?難道憲溟哥哥你見到我就沒有別的話說,只有把我打發到別處一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