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離開沒一會兒張啟山就醒了。

“啟辰呢?”張啟山摸了摸後頸的傷口,已經包紮上了。

“不清楚。”吳階珩手都沒停,繼續給張大佛爺塗藥。

張啟山一愣,怎麼是昆南那小徒弟,“誰送我回來的?”

吳階珩頓了一下,“不清楚。”

張啟山像看什麼珍奇異獸一樣瞅著吳階珩,直到包紮完畢,一句話都問不出來。

張日山處理完緊急事件後一進臥室就見張啟山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吳階珩。

臥艸佛爺醒了?

這倆人想幹嘛?

“咳!”

張日山一隻腳已經邁進了臥室,退也退不出去。不過,佛爺這是什麼眼神。他裝模作樣的握拳清咳了一下,忍不住出聲道,“佛爺怎麼樣了?”

張啟山本來是在找他,怕他出事。可是一看到人,心裡的氣立刻就上來了。

“你幹什麼去了?”張啟山冷著張臉,頭都沒轉一下,不過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門口偏。剛能下床就敢往墓裡跑,這小子還要不要小命了。

張日山聞言一頓,轉而就笑了起來,“屬下去書房了。”

吳階珩做好自己的事,像沒聽到兩人說話一樣,轉身就走,還順手關了門。

張啟山坐起身來,盯著張日山“我怎麼不知道張府書房竟這般髒。”

張日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幌子,誰知道佛爺能醒這麼快呢?他脖子一梗,所幸現在也來不及換了,還不如裝傻到底,“屬下剛從書房出來,期間曾打電話給親兵旅張旅長,門口的警衛也可以作證。”

張啟山一下子就氣笑了,“張日山,你告訴我,這一身土是打哪來的?”

“屬下不知。”

“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屬下不知。”

“你還知道點什麼?”

“屬下不知。”

“不知就給我編!”張啟山勃然大怒,抄起床頭的《傷寒雜病論》就砸了過去,“你不是自稱屬下嗎?長官問話一問三不知你還有理了?”

張日山毫不客氣的接住了砸在胸口的書,編就編,“屬下下墓了。聽說二爺下墓,佛爺急赴南昌,張家只有親兵前往。屬下聽聞日本人慾以古墓進行秘密實驗,自然急佛爺之所急,以長沙百姓為重。”

“呵,這是怪我騙你了?”

“屬下怎敢!”張日山慢條斯理的把書放在書桌上,倚著桌沿繼續道,“佛爺如此英明,聲東擊西,勇闖古墓,浴血前行,大公無私,捨己為人,鞠躬盡瘁...”

“死而後已。”張啟山淡淡的說。

張日山猛地抬頭,正好與張啟山四目相接。

“日本人野心勃勃,為了長沙這墓也下得有理。你去幹什麼?添亂?!”張啟山盯著張日山。

“那看來在張大佛爺心裡,日山會不顧宗主安危茍且偷生了。”張日山絲毫不為所動,伶牙俐齒蠻不講理的模樣讓張啟山想把人按在床上狠狠的入肉他,一直c到他啞的出不了聲。

“你大病未愈要是在墓裡有個三長兩短,要我如何自處,如何給族長交代?做事就不能先考慮後果!”

“我不考慮你就考慮了?”

“日山,張日山。你…我看你最欠的也就是這個“日”。”

張日山幹笑了一聲,“我欠什麼我自己知道,佛爺好好休息,屬下該去換身衣服了。”

“滾!”

現在內憂外患的,下鬥還折了那麼多兄弟,張啟山怎麼休息的了。目送張日山離開後,張啟山就立刻去了書房。辦公桌上整整齊齊的擺著這幾天軍部和九門裡發生的大事,還有下鬥和遇難親兵的名單。極盡詳細。

張啟山按照張日山放在桌上的單子細細寫了獎賞和撫慰金,複又喚來管家,讓他親自去辦。一定要告誡親兵,墓穴之事,萬萬爛在肚子裡,不要再提。不過他此時也沒想到自家親軍裡還真有個不靠譜的。

剛在墓裡出來,張啟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沒一處幹淨的。本想著放水洗澡,結果還沒走到浴室,忽然想起來上次受傷洗澡張日山那一本正經想炸毛的樣子。罷了,用毛巾擦擦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