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就是偏心,這明明是小嬸買給她的,還硬是從她這裡要走了三根,給了大姐和小妹,平日裡家裡買的米糖,怎麼沒見到她們留給她一點呢?

金三娘兩口子的這個偏心眼,簡直沒法治了,對比一下陶磊,陶春陶秋還算是親生的,可陶夏卻像是撿來的。

劉芳本意是看陶夏可憐,自家又缺個跑腿的人,才讓陶夏來自家吃飯的,可現在吶,有點弄巧成拙,金三娘看著她對陶夏不錯,對陶夏的關心就越發少了,偏心眼的越發偏心眼,好在陶夏這孩子不錯,雖然埋怨大嫂兩口子,但也沒恨上他們。

要知道劉芳這麼想,金三娘肯定大喊冤枉。雖然比不上陶春和陶磊對她的意義,但陶夏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

只是家裡事情又多,孩子也多,還有個小的要照顧,她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去照看孩子的心理。

陶夏吃住都在小叔子家,弟媳又是個好吃的,平日裡夥食比她家過節都吃的好,一年陶夏還有兩套麻布衣裳穿,弟媳還教刺繡的手藝,這日子過得不比陶春陶秋好?

都是她的孩子,陶春和陶秋一年還不能有兩套衣服呢,咋樣也不能差這麼多吧,她不得多關心關心陶春和陶秋啊。都有考量呢。

金三孃的心裡活動,劉芳是無從得知了,她是真的心疼起陶夏這個懂事的孩子了。

陶夏話少,但是眼裡有活,做事還麻利,心眼子也亮堂,聽話的很,把她家裡的家務活是做的很穩妥,這還是她在自己家幹完活之後做的呢,十一歲的女娃,已經自行get到了吃苦耐勞的優良品質了呢,這一點劉芳是驚奇的。

不管別人怎麼樣,劉芳是不會讓她的二狗子,像陶夏這樣的。她勢必會替他找到在這個時代更好的安身立命之法,好歹做了回人家的娘呢。

“媳婦兒,兒子,我回來了。”陶大貴跟著她大哥他們去了回江漳縣,幫她把積攢了三個月的繡品給賣了。

劉芳抱著孩子出來,就看人大包小包的。

“這都是買的什麼?咋這麼多東西啊!”她沒說要買這些東西。

“媳婦兒,你不知道。北邊亂起來了,三哥說這些東西怕是要漲價,所以我就多買了些,囤著點。這裡是剩下的銀錢。”

說完,陶大貴就把陶家二狗子接過去,親了好幾口。兒子長的像媳婦兒,白生生的,好看,招人疼的不行,他是打心裡愛著他們娘倆的。

劉芳翻了翻這堆東西,看看這都買的什麼。

一匹藕荷色的細棉布,一匹石榴紅的細棉布,一盒粉蝶軒的面脂,看樣子是買給她的。十斤食鹽,還有兩壇子醬油和醋,聞這味道,應該是北邊的。

此外,還有三十斤上等成色的棉花,兩斤重的排骨和三斤大蝦,兩條海魚,還行,沒亂花。點了點,剩下的銀子,十二兩零一百一十八個銅板,呆子,都不知道給自己買點。

劉芳把錢收起來,把東西歸置好,才想起陶大貴說北邊亂起來了的事。

“大貴,你說北邊亂了,是怎麼回事?”

陶大貴正在和二狗子玩耍,聽見劉芳詢問,就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那點事全說了出來。

“我和大哥他們到了江漳縣,交了貨之後,人家貨鋪掌櫃說北邊亂了,要不了那麼多的貨,讓以後少做點,每兩月才送一次。出了貨鋪,三哥一打聽才知道,北邊沒頂住,蠻子南下了,連皇上都跑了呢。”

說完陶大貴很是唏噓,北邊離他們這太遠,有點想象不到。

天下大亂,看來,她估量的沒錯,如此看來,搬到臨海府來,這步棋是走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戰亂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