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給你說過,現在我們還不能報仇,時機沒到。”

劉杏花嘲諷道:“我看不是時機沒到,是捨不得吧?好歹也是個公主,不是嗎?”

田大力不想再跟她掰扯這些,“靈液在哪裡?你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你也得為你爹,你娘,你弟,你的姐姐妹妹,為大柳樹村的族人想想吧!”

劉杏花不屑的笑道:“他們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他們靠我得到了那麼多東西,也該付出點代價了。”

這一世的父母兄弟,劉杏花根本就不在意了,他們本來就對她沒有多少感情,只是這劉家一族,她還是不想把他們拖下水的,好在,她早先就讓僅存的一個心腹送信去了,是死是活,各安天命吧!

“劉杏花,你一直說我狠,我看你也不差!”

田大力不知道兩人什麼時候竟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可是他不後悔,能成大事者,必不拘小節。

“呵,要不這樣,我們又怎能做了夫妻呢。我不知道什麼靈液,我也沒有靈液。”怕什麼,什麼也不怕,但求一死。

田大力臉色漠然,篤定道:“你會說的。靈液,我是怎樣都要得到。你們想辦法讓她開口,多說一個字,我都有賞。注意,別把人弄死就成。”

朝下面人吩咐了,田大力就大步離開了,他還有事,浪費不得時間。

劉杏花冷漠的看向田大力離去的背影,也知道這些審慣了犯人的人的厲害,可是她就是不說,她早就不是那個愛幻想無知的大學生了,心中有恨吶,怎會便宜了仇人啊,死了就好了,就解脫了。

齊兒啊,是娘對不住你。

十月,劉芳帶著孩子,坐在田埂邊,看劉家人砍甘蔗。這邊適合種甘蔗,家家戶戶都種有,那玩意兒,很容易發。

二月份裡,埋一節帶牙口的甘蔗,一般都選的甘蔗上面的部分,等到十月,甘蔗就熟了。甘蔗可算得上是個好東西,甜著呢,可以用來熬紅糖。

紅糖是個補身子的好物,在景縣,一斤紅糖要三十文,而在江安鎮,一斤紅糖十文錢,很便宜,不過村裡人很少去買。

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只要自家地裡能種出來,他們就能加工,農家自己熬得土紅糖,一斤賣六七文也是有的,總的看來,生活在江安鎮這邊,要比生活在景縣容易,地裡的作物肯長著呢,多出點力氣,混個肚飽還是沒問題。

就拿永金媳婦趙文孃的哥哥趙剛來說,早先來的時候,因著沒錢,只修了三間泥磚草房,借劉家的牛開了幾畝荒地。

可這才幾年,人家青磚房子都建了,牛也買了,水田也買了,算是流水村一等一的小夥了,到底是秀才家的孩子,腦瓜子就是好使。

對於趙剛的發財,劉芳沒有任何意思,人家肯吃那個苦,肯賣力,肯琢磨,又識字,會跟人打交道,不該人家發財,該誰發財,何必去嫉妒人家呢?

村裡的青麻,一年能割四次,村裡人也只用它紡麻線,織麻布,就沒個人弄去作坊賣的,人家找了關系,跑的腿都瘦了,賣了錢,還帶著村裡人賺了錢。

甭管多少,好歹也是份收入吧,怎地還有人端起碗叫娘,放下碗罵爹的呢,所以啊,這人心,還真就要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

陶學文已經七個月大了,勉強能站一下下,不過她娘說不能讓孩子久站,還是要多抱著,可孩子長大了,不願意在屋裡多待,就喜歡在外面,劉芳又不想抱兒子,累的手痠,因此多數時候是在孃家待著的。

李春華心疼女兒,也心疼外孫,怕女兒累著,也怕外孫不舒服,多數時候,陶學文這孩子都是她帶著的,就是她累了,老頭子也樂意帶,有了外孫,這老頭子連他的木頭都不常鼓搗了。

劉芳是生了個孩子,可看上去,陶學文不像她的兒子,倒像是侄子,除了餵奶的時候,娘倆呆在一起,平常劉芳很少抱孩子。

白天有劉家人幫著帶,畢竟人多,一人抱一會兒,輪換下去,一天也快要結束了,晚上有田大力這個傻爹幫著帶,也不用劉芳插手,連尿布都不用她洗,陶夏包了。

洗尿布,多難為情啊,陶學文的臭臭可臭了,為了答謝陶夏,劉芳給人做了一套棉布衣裳,還買了五根頭繩,把陶夏高興壞了,幹起活來賣力得很。

陶夏當然高興,那可是頭繩呀,村裡就只有幾個女娃有,連她大姐都沒有,她用頭繩紮了頭發,出去可把人羨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