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一邊笑,一邊伸手攙扶血膽侯。

血膽侯還想躲,卻被陸遠方一把抓住。

那帶著厚重繭子與裂口的手掌,落在血膽侯的肌膚上,剌地肌膚都在微微發疼。

微微用力,血膽侯的身軀便被拉了起來。

“我當何事,此事便不用說了!”

陸遠方搖頭一笑,渾濁的眼眸有些深邃,又有些意味深長,低聲道:“你我本就無仇無恨,你針對老夫,乃是先帝願意看到的!”

“既然如此,你不欠老夫的!”

“可……”血膽侯愣了一下,有些急切地想要說明當初的事情。

“好了,大白天赤著上身,有傷風化!”陸遠方拍了血膽侯肩頭一巴掌,淡笑道:“何況如今天氣轉涼,若是你著了涼,誰去朝堂之上與老夫對罵?”

血膽侯怔怔地,張了張嘴,眼眶片刻便溼潤了。

原來這些年……都是他自己是個蠢的!

“陸某倒是想不到,侯爺竟還有如此嗜好,嘖嘖嘖,荊棘刺體,不愧是侯爺!”陸尋揶揄一聲。

頓時讓血膽侯回過神來,黑著臉就要拍陸尋的腦袋。

只是一動,背後的荊棘又刺痛了身軀,疼的齜牙咧嘴。

陸遠方親手幫血膽侯摘下了背上的荊棘。

“下次再有道歉的想法,可送些金錠子過來!”陸遠方咧嘴一笑,那乾燥的臉皮上,笑容有些僵硬,“老夫在邊境戍守,好久沒見過那玩意兒了!”

“你乃是出了名的權臣,貪官,送些過來,讓老夫長長見識!”

血膽侯也終於放鬆了一些,不過卻又黑了臉,開口道:“休要胡言亂語!本侯向來恪守本分,從不貪汙,你再亂說本侯可是要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的!”

話音落下,血膽侯與陸遠方對視一眼,卻相視一笑。

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與純粹!

撥出一口濁氣,陸尋的眼眸卻看向不遠處。

那個方向……

隱隱有一道眸光傳來!

唇角微翹,陸尋卻沒有過去,而是轉身回到了國公府。

……

國公府外,這條街的盡頭。

一駕馬車停在那個位置。

馬車很簡樸,看起來與尋常馬車並無不同。

可馬車中,坐著的,卻是越國公主嚴若敏!

此刻嚴若敏被白紗蒙著的臉上,滿是急切的神色。

一雙漂亮的眼眸,此刻瞳孔微微顫動著,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

她……

已經知道了父親想做什麼!

知道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越國一定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