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訊息從天牢中傳出,一炷香的時間,便在燕都大街小巷傳開了。

“端王與長公主因羞憤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在牢中自盡身亡!”

“聽說,曾經的血膽侯之子,也是被端王那叛逆之賊誣陷的!”

“如此囂張的賊子,竟會羞憤?”

“誰知道呢……”

“反正死得好!”

馬車停在國公府。

剛剛下車的陸國公,卻愣住了。

怔怔的看著府門前,蒼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陸尋也愣了一下。

門前,一道同樣蒼老,卻赤著上身的身影跪著。

頭髮花白,卻梳理得一絲不苟。

那赤著的上身,揹著一大捆荊棘。

上面的刺,已經深深地扎進了肌膚去。

血流了滿背。

甚至順著衣衫,滴落了下去!

日頭高照,可並不溫暖。

如今的時節,天氣已經涼了。

血膽侯那張臉上,已經面無血色,嘴唇都在顫抖著。

下了朝之後他便到了。

揹著荊棘一路走來的。

得知陸國公未歸,便跪在這府門口等著。

一直等到了這個時辰。

起初還有圍觀者,可很快就有城衛軍的人將圍觀者趕走了。

如今周圍沒有一個人圍觀。

陸遠方深吸一口氣,快步走上前,皺著眉頭,要扶起血膽侯。

血膽侯卻顫抖著挪動著腿,向後退了兩步。

荊棘上的刺,挑破了面板,露出了血水淋漓的血肉。

“你這是做什麼!”陸遠方沉聲。

血膽侯深深地朝著陸遠方叩首,顫聲道:“當初我兒身亡,我一直將此事怪罪於國公府,為此不遺餘力地在背後攻訐與謀害國公府!”

“此事……我對不起國公您!”

“這些年來,都是我眼瞎!”

“跪在這裡,只是我自己懲罰我自己!”

“不求您諒解!只求您……出氣!”

那聲音很低沉,顫抖著。

陸遠方愣了一下,卻驀的發出了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