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眼犀利的擋過整間屋子,竊聽器,我不確定它是否存在,但是剛剛那個陌生的女人打進來電話的時候卻是這樣說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坐在沙發上挑下了腳上的玻璃碎片,一滴一滴的血已溼了地毯,輕撩一縷汗溼的傳送到耳後,此時,肩膀上的,腳上的,所有的傷都在抗議,然而我卻不想離開。

只要不是子毅刻意的不給我電話,我就不會離開黑白間,那不是他的故意,我清楚的感覺到了。

被人追殺的感覺真不好,但是我不會逃避和退縮。

如果她們來軟的,或許還會打動我,可是我這個人卻是吃軟不吃硬,越是逆境越想要生存下去,這是一種挑戰,一種遊戲。

拖著纏著紗布的腳我在黑白間裡四處搜尋,果然在客廳的茶几下方和臥室的床沿上找到了竊聽器,一切因著這竊聽器的出現而變得撲朔迷離,那個打電話給我的陌生女人她並沒有騙我,可是電話亭裡的一切卻絕對的與她有關。

白玫,她有黑白間的鑰匙,所以黑白間裡的一切都極有可能是她的參與。

她這般的要置我於死地,不外乎就一個原因,她嫉妒我,否則自可不屑的看著我離開景子毅。

只是子毅不拋棄我,所以才引起了她的嫉妒。

這是女人的通病,我亦有,只是我懂得將嫉妒轉化為動力,爭取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的動力。

眼下,我只能等待汪文海,等待他給我提供訊息,想起他,我猛然又想到了阿強,子毅說武找阿強,我卻將他拋到了腦外。

在抽屜裡找了一根菸,那是子毅抽剩下的一根,他很少抽菸,但是抽起來就很兇,我狠狠的吸了幾口,掐滅的時候,我毫不遲疑的撥打了阿強的電話。

沒有結束通話,他接通了,“周小姐,是你嗎?”低沉的男音送過來,我卻聽到了他周遭的嘈雜,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此時的他應該在一個pub之類的地方。

“是的,我還活著。”我輕笑,把笑聲透過電話傳遞給了他,告訴她,我很輕鬆,而且命更大。

“你受傷了?”他驚訝反問,似乎並不知曉我今天發生的一切。

“嗯,一把刀劃傷了肩,然後在炸彈橫飛中撿了的一條命又讓我的腳踩在了碎玻璃上。”一五一十也是輕描淡寫的說完,我聽到了阿海急促的聲音,“你留在黑白間,不要出門,我現在就過去。”

“嘭……”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是這一天裡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

抱著沙發靠墊,腦海裡繼續飄過子毅,海邊,細沙連著天邊飛舞的海鷗,原本的美麗卻在這一刻只剩下了血腥和殘忍。

而我,猶自不想回家。

許多時候,我的執著連我自己都是驚歎。

阿強來了的時候,他混身都帶來了一份氣息,那是一份朝氣亦或叫做生氣,這生氣給黑白間注入了無限的生機。

點燃了一根菸,我慢慢吸了兩口,而他則是怔然的望著我纏著紗布的肩頭和腳丫,半晌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我吐了一口煙霧,輕聲道,“他在哪?”我不信阿強沒有景子毅的訊息。

“對不起。”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是“哐啷”送給了我這一句道歉的話。

我皺眉看向他,“告訴我,他在哪?”

“對不起,他前幾天有交待過,讓我這幾日要照顧你安全,可是……”可是他被鬼迷心竅的兩個女人給拉住了,這幾天吃喝都在pub,讓他直接就忽略了周樂安。

我心裡頓時驚住了,“他讓你這幾天照顧我了?”

阿強點點頭,“是的。”

“子毅失蹤了,你知道嗎?”我繼續吐了一口菸圈,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