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師必闕(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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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刺頭小兵,在盤根錯雜的鎮西軍中鬱郁不得治這麼多年,終於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老子韓五以後也有後臺了?
還是這麼大的後臺?
“韓五敢不肝腦塗地,以報少宰提攜之恩!”
明州城下,橫屍遍野,血流滿地。
陳馬康率兵和張滕廝殺已經三天了,雙方沒日沒夜的激戰,一心要爭奪號稱金庫的華亭港。
大帳內,陳馬康臉色陰沉,杭州城下的戰況傳來,這裡的一切已經毫無意義。
十幾萬大軍,怎麼就能潰敗的這麼快,陳馬康一拍桌子,眉毛隱隱作動,沉聲道:“聖公在城下出師不利,我們打下明州也沒用了,不如想辦法裡外合圍把貴霜軍全殲於杭州城下。”
從杭州城逃到這裡的鐘俊生手上帶傷,綁著一個纏帶,大聲道:“還全殲?魔王將近二十萬人都打不過,現在剩下的不到五萬,加上你這七萬,就能打過了。現在我們要開啟個口子,把魔王接出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陳馬康氣極反笑:“接出來,然後呢?”
“逃到山中,避避風頭,以後再找姓葉的報仇!”
這廝把叛亂當成了尋常的滋事?還避避風頭,過些日子報仇...魔王這次舉事太倉促了,根本沒有做任何準備,仗著民怨沸騰前期萬般順利,到了此時才看出倉促舉事的弊端。
他手下的大將,全然沒有叛亂的覺悟,還以為是以前呢,鑽到山裡躲幾天官府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現在陳瑜已經稱帝,這是貴霜絕對不能容忍的,勢必會舉國之力進行絞殺。
再加上現在擒獲陳瑜,可是一個大功勞,怎麼可能放著沒人來領。
在他們對面,明州城中,張滕和尹鴻對坐喝茶,兩個人十分輕鬆,杭州戰報傳來幾乎不可能再有反賊攻城,只要等著他們去杭州城下送死就行了。
尹鴻甚至已經脫去了盔甲,一身青布短衫,配以璞頭攏發,抿了一口茶水道:“陳瑜這一敗,他的徒子徒孫四散而逃,我看打完這一場,至少還要忙活三個月。我們尹家莊,守土有責,不能久離密州,過些日子便和少宰知會一聲,撤回密州才好。”
張滕穿了一身官府,他是海州知州,這一次因為剿匪有功,被葉青派往明州守城。
張滕那天在營內,把所有事看在眼裡,不經意一笑,道:“莊主乃是少宰親近之人,值此大功告成之際,只怕是走不了了。”
葉青安插親信、培植黨羽、把好處丟給自己人,是擺在明面上的,根本沒有一絲遮掩,這尹家莊是他心腹中的心腹,這次恐怕就是調來分功勞的。
尹鴻是個磊落的漢子,還沒有看清這些事,張滕不介意點化他幾句。
畢竟他不是很反感這個缺點都在明處的少宰,這個人來東南,對東南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別人來了,不可能這麼快平定叛亂,不說別的,光是民怨就平不了。在貴霜,張滕不認為還有人可以一到東南就殺曾賢晴,貴霜開國這麼久,官場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規矩,敢明目張膽肆意破壞規矩而行,就必須有相應的底牌。
這個底牌葉青有,那就是皇帝的寵信,他是天子近臣,有肆意妄為的資格。至少在蔡茂在位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輕易扳倒他,除非他自己作死。
在貴霜,一個會媚上的官員不可怕,一個狀元出身還這麼會媚上的近臣,他的權勢足夠他肆意妄為。
尹鴻呵呵一笑,起身道:“知州不瞭解俺們尹家莊,當初齊人犯境,俺祖父率鄉人往密州一橫,齊人寸步難進。先人家訓在此,功名利祿對俺來說,就如同過眼雲煙,不值一提。如今陳瑜已經是苟延殘喘,正是俺們功成身退的時候,好叫世人知道,密州尹家莊,是一個什麼所在。”
張滕含笑不語,半句話也不信,你淡泊名利?你淡泊名利能跟葉青搞在一塊。漫天下凡是跟少宰葉青沾邊的,說自己淡泊名利,本官都不信,說啥也沒有用。
話音未落,外面一個莊客進來,抱拳道:“知州、莊主,城下的反賊撤兵,大小家她帶著人追到杭州去了。”
尹鴻剛剛吹完,就被自己女兒打臉,頓覺臉上無光,尷尬不已。
張滕起身道:“賊人什麼時候走的?”
“他們把羊吊在營中,後蹄捶鼓,應該是走了一會了。”
張滕一拍桌子,道:“賊人軍心已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