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後上學第一天,同學們明顯得了假期綜合症,玩心一下子還沒收回來,上課時老走神,幾個任課老師從上一個班罵到下一個班,語文老師的教鞭甚至因為用力過猛,還被刷斷了,不過,這效果是槓槓的,好些同學被震回了神,專心起來。

下課後,同桌李雪拉著雲初語陪她去上廁所,剛走到三班和四班的交界處,幾個女生擋住了她們的路。

一個大眼睛的黑長直女生不太客氣地問雲初語:“喂,同學,你們班的黎彥朗怎麼沒來上學?”

幾個女生見雲初語沒反應,拉高了聲線,又問了一遍。

李雪其實也好奇來著,只是她一直繃著沒好意思問,因為她已經透過自己的同桌打聽過好幾次黎彥朗的訊息,雖然能得到答案的次數屈指可數。看著這幾個女生不太好惹的樣子,李雪拉了拉雲初語的胳膊,說:“初語,你知道的話就告訴她們吧。”

雲初語並不怕她們,如果一開始她們不是以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和她說話,或許她會告知,滿足一下她們迷妹的心理。可是,這世上,有一句話叫做: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她雲初語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就她們這態度,抱歉,無可奉告。

“麻煩讓讓。”說著,雲初語就拉著李雪直接繞過那幾個女生朝走廊盡頭的女廁走去。

黑長直女生吃了憋,臉上掛不住,想上去找茬,被旁邊的人拉住了,勸道:“算了,開學到現在,我們只見過黎彥朗對她一個人親和,還是別得罪她了,不然被男神討厭就不好了。再者,她比我們小好幾歲,要是被人知道了,說我們以大欺小,以後還怎麼在樹人立足啊。”

黑長直女生權衡之後,只能憤憤作罷。

回到教室,大家開始準備上最後一節課,是美術課。

等美術老師進班時,大家發現是一張新面孔,不免小聲議論起來。

這位新任美術老師看上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從他拿出手帕擦了擦講臺的動作,雲初語判斷,這老師估計有潔癖。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姓李,叫春生。”

不知道其他同學是什麼感受,反正雲初語在乍聽到這個美術老師的名字時,不小心噗嗤笑出聲。

這聲笑不算小,大家都朝她投來目光,雲初語微微臉紅,點頭表示抱歉,並對著美術老師無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李春生面色無波,看不出喜怒,只聽他繼續道:“從今以後,你們的美術課由我來帶。之前的美術老師因為工作調動,去了別的學校。好,下面我們開始上課,今天,我們來講一講有關臉部素描的知識。”

這天中午,這位美術李老師,成為了大家飯桌上的話題。

李雪問:“初語,你覺得李老師怎麼樣?”

雲初語夾了一筷子土豆絲放進嘴裡,問:“你是指哪方面?”如果是名字的話,她確實有點感覺,不然上課也不會失態了。

“全部。”李雪說。

雲初語好笑,不過還是很中肯地回答了:“若從外形上來說,這個李老師確實比之前的美術老師更勝一籌,從能力上來說,就剛剛那節課,至少我覺得這個李老師是有兩把刷子的。”

“就這樣?”李雪問。

“不然你想怎樣?”

李雪鬱結:“初語,明明你比我小幾歲,為什麼我老是覺得你比我成熟呢?”

其實李雪的言外之意是雲初語怎麼就沒有小女生的一面,比如愛八卦,比如喜歡討論男孩子。

雲初語玩笑道:“那你就當我是怪胎吧。”十二歲的身體,三十五歲靈魂的怪胎。

李雪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