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為女兒推銷男人成功後, 很是迅速地執行了原定計劃, 給女兒與薛恆安排了一場巧妙的見面會。

六月初六,看著老黃歷,就覺得是六六順的好日子。

單方面相看男人就被定在了這一日,丞相夫人左盼右盼, 日子終於是姍姍來遲。

那一日天濛濛,丞相夫人大手一揮,將車夫派遣出去, 下了道命令。

車夫得令後絲毫不敢怠慢, 迅速驅馬行至白府,請示過白謙大人,將其掌上明珠白雲萱從府中硬架上馬車,早早載到了丞相府。

懵逼狀的白雲萱雖然早早有收到訊息今日有重要使命,要隨白筠出門相看男人, 可怎麼也沒想到天都沒亮,丞相府的車夫就殺進到了白府大門。

白雲萱渾渾噩噩入了丞相府, 被一群丫鬟們架子, 硬塞到白筠閨房的太師椅中。

錯愕地看著銅鏡前被嬤嬤擺弄的白筠, 硬撐著眼皮瞅了好一會兒, 方才認出來, 眼前被精心裝扮過的美人, 是她的好妹妹。

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才點評道:“你今兒個如此盛裝出席,也不怕將薛恆小公子的魂給勾了?”

白筠揮了揮手, 將屋子裡不相幹的奴婢們遣了出去,方才回過頭,瞅著鏡子裡遠遠坐著已經快睡著的白雲萱,嘴角噙著笑,唇瓣輕啟,直接給她來了當頭一棒:“所以我打算讓嬤嬤將你打扮的比我還要美豔動人,這樣以你的貌美如花,襯託我的庸俗不堪,就不會顯得我突兀。”

這話剛落下,白雲萱立時打了一個激靈,只覺得全身涼梭梭,瞬間清醒過來,看向鏡子裡朝著她齜牙咧嘴的白筠,頓時懵逼了好一會,才回過神道:“我說你這樣明目張膽的賣姐姐,沒有一點罪惡感?”

白筠撲哧一笑,鳳眸忽然閃爍著光華,盈盈一笑間媚眼如絲:“三姐真是說笑了,你比我歲數大,正是適合婚嫁的年紀,我將三姐推銷出去,到時候伯母感謝我還來不及,豈會有人怨做了回月老?再說,這位薛恆小公子據說生得風流倜儻,文學出眾,是位頗為難得的年輕俊傑,作為夫婿那是再好不過的人選。”

白雲萱翻了個大白眼,輕哼一聲:“所以你這算忍痛割愛,打算將薛恆小公子送給姐姐了?妹妹對姐姐真是太好了!”說到這裡,頗有點咬牙切齒之感。

白筠歪著腦袋,朝她挑了挑眉。捋了捋衣袖,瞅了眼穿鏡中戴整齊的人兒,十分滿意後,方才轉過身走到白雲萱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咯咯直笑:“妹妹在這裡多謝三姐為我打發相親物件!”

誰答應要幫你打發相親物件了?

將相親物件推銷出去的也是你,賣姐姐的也是你。

白雲萱滿臉不可置信,不明白她為何要多此一舉,做這等委婉拒絕之事,一點都不像她直來直往的作風:“你不想相親,為何不直接拒絕叔母?叔母那般疼惜你,想來是不會硬逼著你去瞧一眼相親物件。”

“欸,三姐這就不懂了,若是直接拒絕相親的提議,我娘還不變著法子荼毒我,到時候急起來了,指不定就明目張膽地將薛恆拐騙到府上來,讓我強行嚥下去,那多吃不消呀!”

只見她輕哼了一聲,笑得賊兮兮,又續道:“倒不如,我先故意順從娘親的建議,在府外將薛恆小公子暗地裡解決了,那不是神不知鬼不覺?”

……

白雲萱無語望青天,好半晌仍不知該如何評價:“離別幾年,我以為你長大了還轉性了,沒想到變本加厲,竟變得如此腹黑。”

“這叫什麼話?!我這是在為自個的前程打算,一輩子呀!怎能隨意綁在一個不知性情的男人身上,那也太草率了。”白筠可不承認腹黑這個詞,趕忙辯駁。

白雲萱捂額嘆息,妥協道:“我是制不住你要作妖。”

杵在一旁作為心腹的墨蘭,聽完小姐的話,不由得瑟瑟發抖。

小姐這是要陰謀陽謀一起朝著薛恆公子用上了?

問題是,小姐的計策,向來是虎頭蛇尾,漏洞百出。

待夫人覺察到不對勁,深究起來,哪能藏得住事。

若是露餡,怎麼辦?

小姐最多被責罰一下。

可她是小姐最親近的丫鬟,夫人氣惱了,還不頭一個收拾她?

先來一頓仗責是肯定的,待狠狠地揍完一頓,再從她的嘴巴裡撬出大實話!

到時候出賣主子,回了小姐這裡,還要挨罰。

……

好可怕!

墨蘭為了拯救自己的屁股於危難,而不至於開了花,激動的追問道:“小姐,可是想到了萬全之策?”

這話太突兀,太嘹亮,以至於兩人錯愕地雙雙回頭看了她一眼。

白筠滿臉莫名,十分義正言辭地回道:“沒有,只擬了個初步方案,為何要萬全之策?不過是解決一個公子哥罷了,小意思。”

這!

這是準備現場開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