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艾壓著倆兄弟,淡然道,“不必驚慌,我要說的事情,並不是要給太妃娘娘落罪。”

“你到底想說什麼!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明白?”傅博怒髮衝冠,差點就要給她拔刀子。

阮輕艾迴頭對著端木熠說道,“你的舅舅納蘭央,十有八九也是貪汙官員之一。我作為吏察督使,除了帶著你去賑災之外,還要帶你去調查你的舅舅。”

“……”端木熠小臉扭曲極了。

“所以對於你舅舅而言,有一百個理由想弄死我!如果這個峽口,遇到人攔截,京城那邊收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就會有人向皇上說,納蘭央刺殺阮輕艾,阻止她公辦。到時候就算不是你母親的義兄貪汙受賄,那也背上了刺殺我的罪名。”

端木熠腦瓜子嗡嗡直響,“然、然後呢?”

“你該問,其實呢?其實,刺殺的刺客,應該是你二哥哥派來的。之前的小打小鬧的刺探,只是在掂量要用多少兵力才能殲滅我們!但地點不對,在你二哥哥的地盤上,他絕對不能叫人殺了你。如今到了你舅舅的地盤,就是弄死你的絕好時機,然後把刺殺的罪名冠到你舅舅頭上,牽連你的母妃。那麼接下來,你死了,我死了,罪名又讓太妃背起來,你二哥哥這皇儲之位,會做得有多舒坦?明白了嗎?”

端木熠恍然吸氣,“啊……啊……”

不只是他啊啊抽氣,傅家倆兄弟也從盛怒,變得震驚彷徨。

他們以為阮輕艾只是怕納蘭央的刺殺,而他們知道,納蘭央絕對不會亂來,覺得她只是杞人憂天瞎擔憂,誰知道這裡面還有這麼深的計謀在?

這樣一解釋,感覺這個峽口,確實危險異常。

傅博忙問,“那下面我們要怎麼辦?對了,飛鴿傳書給了納蘭大人,可他到現在還沒有迴音?”

傅奕跟著說道,“許是信鴿被攔截了。看樣子,峽口真的有人堵著呢!若是裝了火藥,下落石,咱們人再多也扛不住啊。”

倆兄弟急忙問道,“大人,我們回京吧,不去紅河了行不行?”

“不行!”端木熠立馬起身,“我要去紅河。”

“為、為何?”傅博問道。

“老師說我母妃涉嫌貪汙,我要去為母親調查,證明她的清白!”

“……”艹!

端木熠回頭道,“老師,如果我查到真的是我母妃犯了錯,我會親自向皇上替母親認罪認罰。這個皇儲之位,我也不配得到。但若不是我母妃的錯,我希望老師能夠向我母妃低個頭,認個錯!我真的接受不了有人如此這般汙衊我的母妃!”

阮輕艾笑嘻嘻的站起來,拍拍他肩膀,“行!不過你要記住,調查貪汙案,是非常困難,就跟刮魚鱗一樣,阻力繁多,而且一不小心就會弄傷自己。”

“我不怕!”

“行!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峽口之戰,你可不能軟弱。”

傅博聽了,直擰眉,“是要強衝嗎?”

阮輕艾點頭道,“對!強衝,但得分批,我先過峽口,你墊後。”

傅博瞬間怒吼,“阮大人,你明知道二皇子的目標是我們家小王爺。哦,你先過了峽口,他們不動手,你們先透過了,那我們小王爺怎麼辦?”

阮輕艾嬉笑道,“就是因為知道二皇子的目標明確,所以要分批。若是被襲擊的目標被明確,確定是二皇子,二皇子就不能拿太妃當擋箭牌。天底下,哪有母親偷襲自己親兒子的?所以我說,我要先通關。”

“不——不行!絕對不行!峽口太危險了,分散兵力像話嗎?這個峽口估計就是二皇子最後一次能夠得手的機會了,他絕對會危害我們家小王爺的。你們想先通關?我絕不答應!”

“我答應!”端木熠又插話了。

傅博頭暈目眩,“小王爺!你瘋了嗎?”

端木熠挺胸道,“老師說的,她說我不能軟弱!必須要勇於面對一切!老師,你的任何決定,我都答應!”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我先過峽口,你墊後!我去和你舅舅會和,到時候你若被圍堵,我就帶著你舅舅過來支援你。到時候訊息即便傳去京都,即便你死了,二皇子也無法跟皇上交代。”

“什、什麼叫即便你死了?阮大人你!你你你!你就沒把我們家小王爺當人是嗎?他在你眼裡,就只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的對不對?”傅博氣惱說道,“小王爺,你腦子清醒些吧,不要被這個狐狸精牽著鼻子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