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往災區的部隊停在了一條山道的峽口處,軍隊駐紮在原地已經三天了。

阮輕艾光著腳丫子在溪邊抓魚,端木熠陪著她一起抓魚,臉上露出少年天真的微笑。

兩個孩子,像是童男童女,沒有任何間隙,臉上都露著倆小無猜的微笑。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阮輕艾是他青梅竹馬一樣。

守衛端木熠的傅家倆兄弟,傅博,傅奕,緊挨著樹樁對話,“這丫頭在打什麼算盤?她知道前面尚夏城城主是太妃娘娘的義兄,所以怕了?不敢進城?”

“哼,確實慫。之前在朝堂上那囂張勁哪裡去了?到了我們太妃娘娘家門口,就不敢進門了?笑死人了。”

阮輕艾迴頭對著他們大喊,“博弈博弈——幫忙提一下簍子,我們抓著一條大魚了呢!”

傅博拉著臉,提著簍子過去,“大人,您可真會使喚人?”她不知道他們傅家倆兄弟是太妃娘娘的人嗎?

阮輕艾嘀咕道,“能者多勞嘛!順手拿個簍子還要嘀嘀咕咕,你是男人嗎?”

“你!”傅博脾氣不太好,立馬回嘴道,“阮大人,我就問你,你還要在這裡閒逛到什麼時候才肯動身?”

阮輕艾問道,“飛鴿傳信給納蘭央,他回信了嗎?”

“還沒,納蘭城主忙得狠,哪有空過來接咱們?”

阮輕艾提著溼漉漉的裙襬,一隻手抓著魚嘴嘰嘰喳喳道,“那就是納蘭央不懂事的,他不知道咱們到這個峽口,很危險的呀!他不來接的話,就怕咱們過不去這個峽口。”

傅博眯眼道,“說來說去,你就是害怕刺客刺殺是不是?”

“是啊,我怕你們家小主子過不去這一道門檻,出師未捷身先死。”說到這兒,阮輕艾嬉笑,“嘿,簍子不要了,咱們直接開膛破腹。熠兒,拿菜刀,我教你剃魚鱗。”

“放肆!”傅奕急忙追來,“阮大人,我們小王爺好歹是五皇子,你怎麼能讓他碰這些腥臭之物?”

阮輕艾嫌棄道,“能夠下肚的食物,怎麼就不能碰了?熠兒,別人嬌生慣養你,你可別嬌生慣養自己。去拿菜刀,咱們剃魚鱗。”

“哦,好的。”端木熠急急忙忙跑上岸,真去拿菜刀去了。

傅博恨得那叫咬牙切齒,“果然太妃娘娘說得一點也沒錯,你就是個狐狸精!蠱媚君王的蛀蟲!”

阮輕艾捂嘴偷笑,“學過知識的人,就是不一樣,罵人還如此含蓄。你們不知道,在北郡,討厭我的人都簡單明瞭直接開口喊我賤人!我自己也經常罵自己是賤人!你們倆不用跟我客氣的,想罵隨便罵。我肚量可大呢!”

“……”

“……”

菜刀拿了過來,端木熠興致勃勃的抓著魚兒嘀嘀咕咕,“怎麼弄?”

“逆著鱗片往上刮,小心別刮到手喲。”

“哦哦……”

颳了兩下,“哎喲,好疼——”

傅奕一抽氣,“小王爺,我去叫紅源大人過來。”

阮輕艾呼道,“打住!這才多大點傷口,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的嗎?去水裡洗洗,嘴裡吮吮,過一會兒自己會結痂的。”

倆兄弟差點氣得直跳腳,“我們家小王爺是五皇子,金貴之軀啊!”

“金個球,你叫他吐個金塊給我看看。”阮輕艾迴頭道,“他們太吵吵了,你叫他們閉嘴。”

端木熠打從那日認師後就非常聽她的話,阮輕艾一吩咐,端木熠就道,“你們倆閉嘴。”

“不是,小王爺,你沒必要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