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拔了出來,兩邊血窟窿也已然止了血。

阮輕艾安然放躺在床邊,緊鎖的眉睫,因為麻藥慢慢舒展了開來。

“咳咳咳咳……”

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但皇上這邊,感覺比她還嚴重。

不是感覺,是確定。

一大批御醫全跪了一地,腳邊都是皇上咳出來的血。

老御醫起身對著紅葉說道,“紅家的,快點給皇上看看,有沒有法子穩下來?”

紅葉一探手,直接搖頭,“胸腔全是淤氣。心脈全部堵塞。無力迴天。”

“咳咳咳……”端木羲和還在咳血,他時而睜眼問道,“那孩子呢?”

落痕一手抓著阮輕艾的小手,另隻手捏著他爺爺的手背,“箭已拔出,傷勢穩了下來,皇上您彆著急,緩口氣,別說話了。”

“好!很好!朕就知道!都是朕的功勞……咳咳咳咳……把朕挪去床邊,朕要握著她的手,給她更多的龍運,為她護體。”

落痕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爺爺別這樣……”

“這是命令……”

命令一出,誰敢抗旨。

藤椅挪去床榻旁,大手牽起了小手,兩人安安靜靜都睡了下去。

落痕問道,“李太醫,皇上如何?”

李太醫捂嘴悄咪咪道,“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紅葉卻道,“我能給他延長三日。”

所有太醫都看向紅葉,紛紛垂下頭。

看樣子,三日,已是最後的極限了。

落痕捏拳點頭,“三日就三日!要怎麼做?你說!”

“心口會疼,巨疼。每三個時辰發作一次。得皇上答應我才下針。”

落痕猶豫了片刻後,挪去龍椅,低頭在端木羲和耳邊說了些話。

端木羲和用力點了點頭,“好!朕答應。”

落痕招手,“過來下針。”

紅葉掏出了他的針袋,他下針前還對皇上叮囑道,“皇上,若您撐不住,可以隨時拔針。但針一拔,直接斃命。皇上您要想好,真的很疼。可能比您現在所承受的疼痛還要多十倍。”

端木羲和嘴角鉤笑,“誰還不是個鐵錚錚的男兒郎?想我年輕的時候,也曾親自征戰過沙場,咳咳咳……這點疼痛,怕個啥?”

“……是……”

銀針一根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