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前世蕭氏說給原主聽得,按照現在她的想法,這個成文道人就是一個渣男,妥妥的。

可是這個時代的人並不會覺得成文道人做的有多不妥當,反而覺得他夫妻情深,能看淡美『色』,是個真君子。

蕭氏和原主說這事,是告誡藍采采不要太看重情愛,夫妻相處必然要感情,可是隻信感情,很容易落得那花魁的悽慘下場。

她是想讓藍采采學學那成文道人妻女的手段,畢竟當時成文道人把花魁從家中送出,義贈金銀,很多人誇讚,這母女的手段才是厲害,尤其是成文道人家的那個女兒,蕭氏她們與其交好,才知道成文道人家做主的是那個小姐,若是藍采采日後遇到,需要留心些。

這件事留在藍采采心中只有兩個想法:成文道人渣男,這個男人會騙女人。

雖沒用到,藍采采倒也不是十分遺憾。

邵彥章這段時間的情緒比較低落,常常坐在假山亭中發呆,有時候走到藍采采院中,轉了一圈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就那樣離開了。

藍采采想,他可能猜到姚思蘋去芝虛山是為了見他了。

本來邵彥章對姚思蘋的感情還沒那麼深的,只是因為姚思蘋因為他遭遇不幸,這種感情反而變得難以言說了。

藍采采沒有客氣,該下的『藥』還是給邵彥章下了。

本來她是想等邵彥章和姚思蘋捅破那層窗戶紙感情還沒來得及茁壯發展時給邵彥章下『藥』的,哪怕邵彥章平時多麼俊逸瀟灑,在病中依舊會變得頹廢狼狽。

按照藍采采對姚思蘋的理解,若是邵彥章病的奄奄一息了,她應該會果斷抽身斬斷那段感情。

到時候邵彥章就會明白,真正對他好,能在病中不離不棄的是誰了。

對,女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現實,尤其是像姚思蘋這樣的。

她有少女天真活潑的一面,但同時她內心非常缺乏安全感,會愛上邵彥章,既是因為她從小就仰慕所謂的青山居士,還因為邵彥章成熟穩重,彌補了她所稀缺的那份父愛。

邵彥章很有名且有錢,這也是姚思蘋會看上邵彥章的原因,若是邵彥章只是畫畫的好,卻懷才不遇,前世姚思蘋和他之間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擦出愛的火花。

姚思蘋被送去尼姑庵修行,藍采采並不同情憐惜,她雖然看起來聰慧可人,但道德感不高,天真的模樣掩蓋住了她複雜的內心。

姚思蘋壞不壞,其實她不算特別壞,對藍采采的姐妹情,對邵彥章的仰慕都是發自內心的,只是她比較自私,會盡力抓住自己能抓住想抓住的一切。

她需要有人深入她的內心來拉她一把,可惜,她是這次的任務目標,委託者因為她鬱悶而終,藍采采不會伸手去幫她。

邵彥章被下『藥』之後,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最後臥床不起。

藍采采讓蕭氏趕緊找人把成文道人找來,她自己也開始慢慢給邵彥章解毒。

人在病痛中才會意識到什麼是最重要的,什麼只是人生閒暇時可得的樂趣,疼痛帶給人的感受是最深刻的。

蕭氏衣不解帶成日守在邵彥章床邊照顧,邵彥章感觸頗多,在病中遺憾娶了蕭氏許久,卻從未認真給她做過一幅畫,又怕以後都沒機會給她再畫了。

邵慶之收到蕭氏的信,從青冠書院趕了回來,母子倆憂心忡忡的守在邵彥章床前,藍采采也做出一副難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