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賦的最後,他指出,愚孝不是孝,默許母親害死自己的孩子已經滅絕天理倫常了,在這種情況下還休妻再娶,簡直泯滅人『性』。

這首長賦在通汶縣文人間廣為流傳,後來傳到了隔壁縣,在整個省城都有了名氣。

隔壁縣的縣官專門來通汶縣打招呼,他問通汶縣的縣令,王大燦一案他是否還受理。

“如果你不管的話,那我就把這個案子傳到知府那兒去了。”隔壁縣縣令是這麼和通汶縣縣令說的:“不是我手太長,是王大燦已經告到我這兒來了,我沒有受理權但有轉交的責任在,我們縣的文人鬧得厲害的很,都說我們這些縣官不作為。”

通汶縣縣令只能接手此案,這時王大燦一案已經不是告孩子失蹤那麼簡單了。

很多文人站出來給王大燦撐腰,還有訟師不收訴訟銀幫王大燦擬狀紙,告紀家虐待已故兒媳王氏,毒死王氏肚中孩兒,『逼』死王氏後又仗勢強奪孩子。

當時驗過王燦燦甜湯的村大夫也被找來作證。

本來不用上堂的紀凌也被傳到縣衙去了,他說王氏生前曾經抓走過陳氏,還廢了他的雙手。

只是,沒有人相信紀凌的話。

在村民眼中,王燦燦是一個善良柔弱的女子,要抓走強悍的陳氏並不容易。

更別說廢了紀凌的雙手。

最重要的是,紀凌被廢掉雙手的時候,並沒有目擊證人。

而唯一目睹他被廢掉雙手的陳氏,已經發了瘋。

在公堂上,陳氏瘋瘋癲癲的,還差點打了縣令。

在這段時間裡,又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吳家守夜的下人,經常能在半夜聽到有人敲吳家的大門。

等到他們去開門了,門外卻又空無一人。

如此反覆。

“是王氏的冤魂上門了。”吳家的僕人如此說道:“她來找人償命。”

神志不清的陳氏聽到這話的時候,忽然『露』出詭異的微笑,她看向焦躁的吳舒道:“她不會放過你的,下一個就是你了。”

吳舒內心有愧,有時她的確能聽到半夜奇怪的敲門聲,還有人說在她家門前看到很多黑影。

就在案子審了一半的時候,陳氏忽然投井『自殺』了。

有人說,陳氏是良心醒悟,決定以死告罪。

得到這個訊息後,紀凌昏了過去,再醒來後,他這個人都變得消沉萎靡了。

王大燦將豆豆帶回了王家,確定了豆豆屬於王家後,就不再追究這個案子了。

他帶著豆豆遠走他方。

臨走前,他去了李舉人家,交給李舉人一隻木盒。

那隻木盒裡,裝滿了寫滿詩詞的紙。

那個不是他妹妹的人告訴他,她是來自異界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只為了幫他妹妹報仇。

他的妹妹和侄子都被紀家人害死了。

她這次回來,是來索命的。

兩條人命,兩種代價。

他只能盡他所能,幫她做一些他能做到的事,完成她妹妹的遺願。

那個索命的魂讓他去找李家求助,他就來找李家的人。

那個索命的魂讓他用黃鱔血塗吳家大門吸引蝙蝠敲門,他就趁著天黑無人時,將黃鱔血塗在大門上,造成所謂的“鬼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