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凌當天下午就要回縣裡,陳氏也沒有挽留。

她知道吳舒不喜歡紀凌在村裡待太久,她也不生氣,現下討吳家歡心最重要。

送走紀凌之後,陳氏去了悟株村,卻發現王家已經沒有人了。

陳氏去問王家隔壁的鄰居,那鄰居漢子識得陳氏,他嘲諷的說道:“紀老夫人還會問王家的事啊,你們兩家不是沒有關係了嗎?人閨女都被趕回來了,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那漢子媳『婦』拉住了那漢子,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進屋。

然後,她賠笑對陳氏道:“紀夫人啊,別怪我這當家的,他嘴笨。不過這王家,前兩天的確搬走了,您是有什麼事找他們嗎?要不要去問問里正,看他們搬去哪個村了?”

陳氏搖著頭走開了。

這一夜,陳氏睡得總不太安穩。

她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心裡總覺得悶悶的。

陳氏煮了點安神茶喝下,就早早的睡了。

到了半夜,陳氏聽到有人在拍外面的大門。

她起身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

陳氏繼續躺下去睡,結果又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再去敲門,還是無人在門外。

陳氏心中忽然有些恐慌,她乾脆站在門栓處,一聽到敲門聲就趕緊開啟門罵道:“是誰在玩耍?”

結果,門外依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陳氏的心往下沉,難道有人戲弄於她。

第二天晚上,再聽到有人敲大門,陳氏狠下心閉著眼不去開門。

結果,敲門聲竟從大門處移到了房門處。

陳氏心中說不出來的恐慌,她點燃蠟燭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空無一人。再關門,敲門聲又響起。

陳氏縮在被子裡,顫抖著過了一夜。

到了第三天晚上,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除了敲門聲,還有嬰兒啼哭的聲音。

陳氏躲在床底下,卻看見房門猛地被推開了。

一個娃娃笑臉面具忽然出現在陳氏面前,陳氏嚇暈了過去。

陳氏不見了。

紀凌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瘋了,他四處尋找陳氏,可陳氏不知所蹤。

陳氏失蹤了半月有餘,紀凌四處找人卻一無所獲。

眼見同縣的秀才都準備去省城應試,吳氏也催促紀凌快些出發。

紀凌陷入兩難中,等鄉試結束回來,都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

那時候,陳氏還找的回來嗎?

“大家都去城裡打點,就你傻待在這兒,四處找你那老孃。”吳舒不悅的說道:“書也不看,你這樣考的上嗎?”

“這再一等,可要三年。”

“你走了,我家繼續出人幫你找,不都一樣嗎?”吳舒質問道:“你找了半個月,找到什麼了嗎?”

紀凌抱頭,一臉痛苦的表情,他對吳舒道:“舒娘,這一次鄉試我不去了。”

“功名三年後還可以再求,孃親只有一個。”吳舒說完,眼淚簌簌落下。

吳舒甩了紀凌一個巴掌,生氣的走了。

紀凌在那兒呆坐了一夜,等到天快亮的時候,他又渾渾噩噩的出了門。

他也不知道到哪兒找陳氏,他想,陳氏的失蹤可能和王大燦有關係。

可是,知縣說王大燦一家遷戶去了別的地方,離他們這兒很遠。等知縣的訊息回來,至少還要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