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紅啊,別人拼死拼活在地裡幹一天比不上他在山上隨便逛遊兩個時辰。

接下來的事里正的弟弟應該會把它壓下去,剛才他們說的清清楚楚的,自己那一臉要為丈夫守節,獨自把兒子拉扯大的貞潔樣多少讓里正那弟弟有幾分感觸。

不知道為什麼,馮歡歡就是相信里正那弟弟是不會再找她麻煩了的。

時光如流水,馮歡歡預期的日子比她想象中來的還要晚。

原本兩年之內就該把王意接走的王家二老到現在也沒提出要把王意接回去,要是他們一直不上門,自己也不好順水推舟要和王意一起回去啊。

這都是她守寡的第四個年頭了,比她原先預估的時間整整多了一年。

馮歡歡手上倒是還有幾兩銀子,她現在持家的本領越發見長,再這樣撐個兩三年也是沒問題的。

可是憑什麼要她這樣辛苦的養孩子呀。

這般想著,馮歡歡領著八歲的王意上了老王家的門。

平時王意和馮歡歡偶爾也會回家走動,但是從沒見馮歡歡神『色』這麼嚴肅過。

馮歡歡先請王家二老坐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了她要和王意搬回來住的事。

“原本提出分家的是兒媳,現在說回來就回來你們二老可能也會有些為難。”馮歡歡說道:“只是我那當家的去的早,我一個『婦』道人家拉扯著意兒長大實在有些……”

說完馮歡歡就開始用帕子擦自己那微微泛紅的眼角。

“我這些日子老是做夢,夢到興懷,他說我不孝。”馮歡歡哭訴道:“他說我沒盡到一個媳『婦』兒的責任,不替他奉養雙親,讓他走的不安穩。”

王家二老提到過世的兒子,終於有些動容。

過了許久,王老漢說道:“孩子,你帶著意兒一起回來吧。原先我和你娘就有這個打算,又想著興懷去的早,也許這孩子是你唯一的指望,又怕你不願和我們兩個老骨頭住一起,所以一直沒有說。”

“照顧二老本就是我的責任。”馮歡歡馬上接話道:“今天我就收拾東西帶意兒回來。”

馮歡歡帶著王意回到了王家,王家二老動過要讓王意休學務農的打算,馮歡歡卻提出要把王興懷分家得到的田地牲口賣了,繼續供王意念書。

看著馮歡歡平日也算勤快,養蠶繡花該做事時絕不偷懶,只在供兒子讀書一事上堅持,王家二老又想到自己單薄的子息,終於沒再提這些事。

王飛虎和王意在同一個學堂,他們年紀相仿,卻總玩不到一塊去。

原先馮歡歡是想讓王飛虎和王意做好朋友的,在家就鼓勵王意多和王飛虎走動,可惜學霸和學渣永遠不可能真正成為好朋友。

智商不在一條線上,沒法子玩。

馮歡歡又想著多和李寡『婦』走動,都是寡『婦』共同話題多,順便可以向她討教一下育兒妙招。

只是和李寡『婦』走動了一段時間後,馮歡歡就不再去找李寡『婦』了。

還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世界永遠不像你想象的那麼單純,只怪記憶太美好。

看著爐灶灰堆旁的銀簪,馮歡歡搖了搖頭。

她撿起那根銀簪,想要把它丟掉,丟到門前不遠處的河裡。

可轉念一想,這是真的銀子打的,實打實的現錢,丟了太可惜。

於是,馮歡歡把銀簪縮退到袖子裡,把活計放到一邊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開啟自己的首飾盒子,盒子裡並排放著兩根銀簪。

這是第三根了。

在爐灶灰堆旁出現的銀簪子樣式幾乎一樣,卻一根比一根粗。

剛開始撿到這銀簪子時,她以為是自己婆婆丟的。

出於自己的私心,她沒有直接把簪子拿出來,而是旁敲側擊的問婆婆有沒有丟落什麼首飾。

婆婆笑著說她全部首飾都戴在身上,她讓馮歡歡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