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賀還是不說話。

說實話,周生生就是恨透了他這副永遠都臣服,不夠大膽的樣子。也是因為這樣,她絕對的把他排除在自己喜歡的人外。因為她想要的丈夫,可是要真正的大男子,能夠管得住她,震懾得住她,給她安全感的,而不是從來對她唯命是從的。

“說呀。”她快跺腳了,“你做不做?”

這次可不是勸了,而是生氣了。

她仍記得他在一輪散散的夕陽下抬起頭來的表情,些許無奈又些許焦灼,昏黃黃的太陽把他額頭點點細汗都照得清清楚楚,睫毛黑長微卷,陽光讓他的眼睛微微收著,可面容還是那麼深邃的俊俏。

“好。”他回答。

然後……

然後,他就遭受到了她的仔細地端詳。

讓他洗完澡,下部裹著浴巾,在屋中央站著。

她抱著畫本,筆端戳在下巴上,圍著他打轉。

正是下午,屋裡就他們兩個人,除了周生生走路的聲音,夏日安靜得有些過分。

他的身形是好的,肌膚是曬出來的小麥色,每條肌理都平順,胸口,手臂,腰側既不顯得瘦弱,更不顯得過分賁張,但就是感覺很有力量似的。

她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側。

感覺他微微顫了一顫,整個身體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奇怪的看他,“你怕我啊?”

“不是。”他搖搖頭,手卻攥得十分的緊。

而且只要她一靠近觀察,他就很不自在,身子越加緊繃,眼睛直視前方,活像一樁木墩似的站著。

“喂,你別這麼害羞啊。”她提醒,“好歹給點表情嘛。”

王賀腦袋微微抬起了些,卻還是沒說話。

周生生鬱悶了。

她都可以想得到那些洋男模在別的富家小姐面前那“千種風情”的模樣了,而現在面前的這個還是呆瓜一個。

慢慢地,周生生從他精瘦的腰瞄到他胯上圍著的浴巾,那東西貌似大了一些……王賀見她盯著他下方,更加羞憤難當,臉上幾近出血。

周生生是愣了很久才反應出來,那是一種男性特有的生理現象,畢竟她在國外也不是沒聽過。西方油畫也有很多裸男,但大部分看起來沒啥,但第一回看真人那啥啥啥。

而且居然物件是她。

王賀的身子緊繃得更厲害,手緊緊攥著,周生生都能看到他咬著牙後根了,彷彿這是什麼羞辱似的,但最有趣的是,即便是這樣的情形下,他也盡著一個僕人的本分,原地站著,沒有逃走。

一時間,這樣的情景讓周生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拿東西就直剌剌鼓起在她面前,讓她也明白,他畢竟也是個二十多歲,很有慾望的青壯年。

“咳。”周生生轉身給他解了圍,“你要不先去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來畫。”

真心尷尬。

王賀出去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彼時周生生正在發呆。王賀似乎並不喜歡自己之前的情動,所以這次更想讓自己不存在似的,只低聲說:“小姐,我好了。”

“噢。”周生生這才反應過來,拿起顏料。

“你就保持這個姿勢。”她開始畫畫了。

但不怎麼回事,腦袋裡有時候會竄出他剛剛那東西。

周生生甩甩腦袋,清走那些不良的思緒。

但最後,周生生交出的還是一張亂七八糟的畫作。

她的畫工並不算很差,但也許是分了心,畫著畫著就不知道自己畫出什麼來了。

後來這幅畫還給她爹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