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緣生緣死,情真情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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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是種處世哲學?成則昭嘆一口氣,說回成則衷:“他現在這樣,和以前大不一樣,你知道麼?從前他至少在自己人面前……可現在連我這個親姐姐都摸不準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了。arcus,我也大致瞭解過你,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歡他?要只是好玩,趁早算了吧。”
“如果你事先了解過我,應該也知道我曾經跟戎冶關系很不錯,”靳哲看著成則昭說,他的笑容看起來明朗,溫度卻很低,“你因為成則衷的關系才冷待戎冶,是不是?我也是因為成則衷才跟戎冶斷了交情——你看,我像是貪好玩麼?”
成則昭一言不發,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看起來不夠成熟的年輕人。
讓我輸得心服口服也就罷了,靳哲在心裡道,戎冶可不行。
成則昭細細看了他一會兒,才終於道:“你認定小衷了?”
“是,我認定了成則衷,”靳哲沒有遲疑地答,然後稍稍一頓繼續說,“你知道嗎,有人曾同我說,如果我一生都不會為誰停留,他可以陪我嬉戲遨遊到世界盡頭——那是我聽過最打動我的表白,甚至以為他就是對的那個人……可到頭來我才發現,無論我自以為有多愛自由,實際上我最不能抗拒的還是那個能夠讓我甘願捆住自己雙腳的人,成則衷就是。”
在靳哲這幸運如中了人生樂透的二十多年裡,唯一倒的一次大黴就是遇到了成則衷,還不知死活地上前招惹——他本可以一生都得意快活、瀟灑紅塵,卻終為成則衷滾鞍下馬。
但他不後悔。
……
成則衷第二天仍沒能去公司,昨天熱度雖然因藥物作用下降了,但夜間又有所回升,在39c左右徘徊,成則衷始終在睡與醒的邊界遊走,基本等於沒成眠過,而且渾身骨頭發疼、腿傷處尤為嚴重,他不認為有讓章醫生過來的必要,只吞了點常規退燒藥和止痛藥硬抗,結果連嗓子也發起炎來,今早一開口就啞得厲害。
章醫生直言他現在這樣的狀況起碼修養一週,再硬撐著操勞工作上的事只會把康複時間越拖越長,成則衷斷然否決,他既然對父親和長姊說是感冒發燒而已,哪有熱度久久不退的道理,更別提他這種高層人員多日告假會影響多少工作。章醫生勸他不進,終於鬆口說最少最少也得靜養三天,燒沒退之前最好不要坐班。
靳哲不放心成則衷,第二日又守了一天,盯著他吊針、吃藥、休息、不準碰電腦,又罵他沒事咒自己現在好了弄假成真了。
昨天靳哲情緒大起大落又累得夠嗆,後來在公寓的另一個房間歇下了。今天又要接著不務正業,他打電話客客氣氣知會了梁錦庭一聲就算交代過了。
彼時成則衷正在旁邊捧著熱水慢慢喝,他黑漆漆的眼睛沒有了平日裡的風流蘊藉,只讓人覺得尤其幹淨寧和,特別是睫毛微垂時的姿態,幾乎透出股禪意。
靳哲看著看著,鬼使神差地在成則衷嚥下了水之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成則衷看了靳哲一眼,沒有不悅也沒說話,只將他手指捉住了拿下來,繼續喝自己的水,感覺靳哲沒有再作怪的意思才松開了。
靳哲忍不住笑了,打趣他道:“喂,生病了脾氣也變好了?”
“懶得同幼稚鬼計較。”成則衷說。
靳哲摸摸他咽喉位置,有些啼笑皆非地說:“怎麼跟用了變聲器一樣。”
有人陪著,本就擅長獨處的成則衷覺得一天過得似乎更快了些,期間他還按掉了幾次戎冶的來電。
後來晚上用過飯之後——準確來說,是成則衷單喝湯,靳哲正常進食之後,靳哲便道:“那,你今天情況穩定些了,也有照料你的人在……我今晚就返酒店去住了。”他是覺得,今晚再硬要繼續留下來顯得有些死皮賴臉了。
成則衷點點頭:“你自己安排就是,反正另一個房間是留給你的,也不會有其他人用。”
靳哲居然聽得呆住了,數秒後才慢半拍地問:“你同你家姐講的……是認真的啊?”同時臉上的笑止不住地擴散開來。
成則衷簡短地回應:“嗯。”
靳哲的高興溢於言表:“那我不走了。”
第三天靳哲有個同商管公司的會不得不出席,還是乖乖去做正事了,臨走提醒成則衷要遵醫囑;成則衷呢上午配合著章醫生接受過治療下午就換上正裝去了公司,給靳哲留了張字條說下班時間就回來。
下了班成則衷選擇性地帶了一些工作準備回去處理,讓秘書幫忙把檔案拿下來放到車裡——他今天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司機代勞,抵達公司之後讓司機在他的下班時間再過來就是,結果此刻他看到自己的車邊不僅站著司機,還站著戎冶。
看司機那略顯尷尬僵硬的神色成則衷大概猜到戎冶已經站在他車邊等了一陣,果然戎冶看到他時有些陰霾的雙眼明顯地亮了起來,腳下已朝他走過來:“阿衷……”
成則衷冷淡地掃了戎冶一眼,沒有應聲,而是先朝司機走過去將車鑰匙交給他,又轉頭對秘書道:“何朔,麻煩把東西放到後座上就行,其他沒事了,謝謝,你也早些下班。”
何秘書點頭微笑:“好的,您多注意身體。”
戎冶聽成則衷聲音如此低啞,十分關切:“阿衷,你的嗓子……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不勞你操心。”成則衷輕描淡寫道,要繞過他。
戎冶皺起眉擋在他身前,微慍地沉聲道:“阿衷,別拿搪塞外人的話來對付我。”
成則衷稍稍側過臉看著他,神情冷漠,用氣聲道:“戎冶,我還要臉。”不想在公共場合弄得難看。
戎冶放柔口吻,幾乎低聲下氣:“阿衷,對不起,我不是沖你發火……我只是想我們能好好說話。”他懇切地看著成則衷,雙眸深處閃動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