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則昭與帕特裡克婚後沒有刻意備孕,但也沒有刻意不要孩子,一切順其自然。所以如果不是這次懷孕沒被發現,她是會好好保胎的。

其實在她看來這是個不壞的時機,35歲前生育對她而言比較理想,再往後,以她的工作負荷,她擔心身體會吃不消。

——可結果她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失去了一個孩子,雖不至於痛徹心扉,但也不可避免地難過消沉。只是很快她就強迫著自己收拾心情,重新以無懈可擊的姿態回到了豐藍集團首席財務官的身份裡去,公司的同僚甚至不清楚她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

在家中無論是成海門、成則衷或是帕特裡克都不去提及這件憾事,只是在很多生活細節上,成則昭都能感受到他們的呵護關懷——甚至成則衷近來都沒有住在自己的公寓裡而是每天回家,好像這樣能使家中熱鬧些似的。

成則昭真是無奈又好笑,她這個傻弟弟,看著一副不愛關心人的樣子,其實心又軟又細。

不過今晚成則衷卻回不了成家大宅了,靳哲到了x城沒同他提前打招呼而是直接“傳令”過來:“下班了來煊廷,一起吃飯。”

靳哲顯然從前做慣主導,可他卻忘了成則衷並非會任他安排的性子。

“你不先問問我來不來麼?”

看到成則衷如此回複,靳哲幾乎能想象出他此時臉上波瀾不興的表情,當即略為不滿地撇了撇嘴,能不能熱情點?他決定索性裝個乖,於是又發:“那小成生,請問你下班後能否與我共進晚餐?”

“我本有安排。”

靳哲臉一垮:“不能來?”

“可以改,看你能不能找個好理由說服我。”

然後成則衷就收到了坦蕩蕩的三個字:想你啊。

靳哲是風月老手,懂得越簡單樸素的話語越顯真誠——尤其是由花言巧語信手拈來的浪子講來,效果更佳。成則衷深知他秉性,當然不會被打動,但仍被逗樂般牽動了嘴角。

靳家這位公子,果然還是有趣的。

“晚上見。”

——兩人都明白如果坐下來吃了這頓飯,那麼之後會發生什麼。

在餐廳他們心照不宣、從容優雅地填過肚子,甚至行車中途還在藥店停了一停買了必需品,等到了成則衷的豪華公寓裡,兩人已經化身成情慾的野獸。

對靳哲來說,柔軟的唇舌與堅硬的牙齒一樣,都可以是強效催情劑,他從來不吝在親吻中加以撕咬或被撕咬,相反,他很喜歡。

這個吻從開始就如此赤裸、幾乎急不可耐,好像再多等一秒他都要爆炸。

成則衷不輕不重地捏著他的後頸將他拉開一些,打趣道:“這麼想我?”

靳哲哼笑著,張開右手手掌抓住成則衷一邊臀瓣,大力掐了一把並迫使成則衷的胯貼近自己,同時頂了頂下身,聲線暗啞:“是呀……想幹你。”

成則衷扯松領帶笑了笑:“勇氣可嘉。”

他氣勢強橫地吻過去、放肆侵略,手下則冷靜無比、慢條斯理地解著釦子,彷彿玩弄獵物般半是引導半是逼迫地令靳哲倒退著進入了客房區。

然後靳哲就被親了個應接不暇、不分東西,還沒來得及奪回主權就已經跌倒在床上——不必說,成則衷自然又穩穩地壓住了他——他腰上使力試著掙起,未果。

成則衷嘴角稍稍勾著,視線從他赤裸的上身掃到他臉上,抬手將掛在脖子上的真絲領帶抽出來徹底解開了扔在一邊,輕描淡寫地說:“你乖一點的話我就不綁你的手了。”

成則衷說得輕飄飄,靳哲卻百分百相信他幹得出來,頓時瞪大眼:“你敢!”

成則衷慢笑道:“你說我敢不敢?”

靳哲一臉不得不吃癟低聲的鬱悶,卻又因襠部正被施力揉弄著而遵從慾望撥出情熱的氣息:“成則衷你個……變態!”

成則衷聽到最後那個詞,玩味地挑動了一下右眉,爾後不發一言俯下頭嘴唇輕輕貼著靳哲的唇挑逗地吻他,還能一心二用地將他長褲半脫了。

靳哲一條手臂勾著成則衷的腰,微微抬起了上半身,彷彿嫌棄對方居然在這種時候放慢節奏似的去反控成則衷的唇舌,將這一吻變得惹火,同時另一手將對方的褲裝也解開了——緊接著,靳哲就感到頸間微微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