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冶去叫個人的功夫,再回來臉上就晴轉多雲了,陸時青不明就裡低聲問:“怎麼了?”

戎冶緩和了下臉色笑笑:“沒什麼。”

不多時來了一人,朝著餐廳走來笑著朗聲道:“早啊~一切都還滿意嗎?”原來是傅弘。

戎冶回應他:“都還不錯。”

傅弘:“那就好啊——一會兒打球去唄?”

戎冶:“行。”

成則衷卻搖了下頭:“你們玩兒吧,我一直也沒多喜歡高爾夫,況且走下來腿估計夠嗆。”又問:“哪裡比較適合垂釣?你們這裡東西也都是齊備的吧。”

傅弘笑眯眯:“啊,都有。那一會兒到岸上了我讓人陪你過去。”說著他邊瞥了戎冶一眼,發現戎冶木著張臉什麼都不打算說的樣子,也不看成則衷。

這時陸時青開口了:“嗯……能不能準備兩套漁具?我許久沒釣魚,則衷一提我也有些心癢了。”

傅弘聽了莞爾:“當然沒問題,你們倆倒是興趣相投。”

陸時青淡笑一下:“我外公生前很喜歡垂釣。”

……

“冶哥,你跟則衷鬧什麼不愉快了?”趁著戎冶推杆進洞之後心情應該尚可的時機,傅弘鼓了鼓掌才開口問。

“你哪兒看出來了?”戎冶語調平平,把球杆給球童。

傅弘摸摸鼻子,得,還不高興著呢。

“我瞧你倆這氛圍……猜的唄。”傅弘只好那麼說。

“阿衷他在國外的時候,有跟人維持過比較長期的關系麼?”戎冶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抬眼看著傅弘,“——性關系。”

傅弘愣了一下:“呃,據我所知在k國的時候沒有,後來他去了n國我就不清楚了。”

“我記得你以前說阿衷對他身邊那個理療師可能有興趣。”戎冶道。

傅弘咧嘴一笑:“哦,那個啊……”他搖著頭道:“那個可能還真是我自己想多了,雖然那個理療師很顯然是對則衷有意的,但直到人走了則衷也沒碰過他。”

戎冶微微眯起眼沒說話。

傅弘忖度著自己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試探地問了一句:“怎麼,跟這方面有關?”

“我圈子裡有人跟阿衷攪和到一起了,”戎冶話語間透著股涼氣,“而且看樣子……短期內不打算撒手。”

傅弘微微吃了一驚:“誰啊?”

“你也見過,”戎冶冷冷道,“還記得‘陳子哲’嗎?他其實姓靳,是靳明心的兒子。”

傅弘瞠目:“……女船王?”

跟戎冶與傅弘那邊的偏低氣壓不同,陸時青與成則衷倒是相談甚歡。

陸時青也是頭回發現自己原來還有健談的潛質,而且原來成則衷對建築也頗感興趣。

兩人一邊釣魚,一邊從高迪聊到路易斯·康,從安藤忠雄聊到sfit姊妹學校sf的新校區,又從吳哥寺聊到了朗香教堂……

兩三個小時過去,兩人的魚箱中也各有收獲,這時一陣風吹來,天色轉暗了。

怪不得剛才一竿下去水面上的泡那麼久也不散……果然變天了,陸時青想。

“看來要下陣雨了,我們收竿吧。”成則衷道。

——真下起暴雨來,這遮陽傘可不頂用。

陸時青和成則衷快速收拾東西,但雨來得太快,天邊沉悶的雷聲響過之後,沒多久就有豆大的雨點開始砸下。

這時先前領他們過來的人又帶了兩名工作人員一起來找他們了,他們自己身上穿著透明雨衣,帶了兩把長柄傘來。

“成先生,陸先生!抱歉我們來遲了,你們沒淋著吧?來,東西給我們拿就好了,這雨來得真突然,先到室內避避吧。”

一行人快步走進避雨處,傘收起沒多久陸時青就接到了戎冶電話,原來剛才戎冶和傅弘看變了天就過來找他們了,現在到了卻沒看到人。

“嗯……我們沒有被雨淋,你們有傘嗎?……哦,好……”陸時青說完又簡單地給戎冶他們指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