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因為在男人這個選項上破了忌就這麼把持不住吧……對誰也不該對阿衷有那種心思啊?!戎冶你是不是瘋了?

戎冶在心裡暗罵自己,皺著眉往身上搓著沐浴液,手上的力道不由重過平日。

可有時候大腦很叛逆,越不希望它幹什麼它越幹什麼。

譬如現在,戎冶分明告誡自己趕緊打住、專心洗澡,思維卻偏偏更活泛更發散了,甚至飄到那個瘋狂之夜去……

戎冶簡直有些絕望了,垂死掙紮般試圖將注意力轉移到比較合理的目標身上去,比如陸時青,或者其他某個情人什麼的……可惜只是徒勞,照舊一邊負罪感滿溢一邊止不住飄揚的綺思。

在心裡默默抽打了自己一頓才總算是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堪堪壓下了,戎冶滿腔苦惱,感覺自己怕是真有什麼毛病,心煩意亂得不行——其實他頭上身上的泡沫都已經被水流沖刷幹淨了,只是本人渾然不覺,仍機械地搓洗著身上面板。

“戎冶。”

戎冶猛地聽到成則衷叫了自己名字,幾乎生出一種被抓包的心虛和慌張,也不敢回頭,只故作鎮定地應:“啊?”

成則衷道:“你什麼時候洗澡變得這麼慢了?”他已經關了水,正拿著浴巾擦幹身體。

戎冶尷尬地低咳一聲,嘴硬道:“舒服啊,我多享受一會兒。”說著還又往水流下湊了湊。

成則衷忍俊不禁,有心打趣他:“怎麼聽你說出‘享受’這個詞來尤其感覺別具內涵……喂,兩手都看不見,你別是揹著我悄悄打飛機呢吧?”

戎冶也憋不住笑了,論不正經他還沒怕過誰,又有些欲蓋彌彰的心理,於是故意接道:“沒想到居然被你發現了,怎麼樣,過來幫兄弟一把?”

其實成則衷開口跟他說了點兒帶顏色的話反而讓戎冶從“心裡有鬼”的狀態中解脫了一半出來,然後他自覺接話時也順暢自然一如平日兩人間玩笑、心跳平穩沒有一絲紊亂,於是另一半也解脫了出來。

恢複正常了!戎冶心懷喜慰地想。

——此刻戎冶彎著嘴角從水流下退出來,閉著眼抬手將臉上的水珠水痕抹去,自信成則衷下一句肯定是讓他“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結果下一秒戎冶就感到身後有人悄無聲息地靠了上來並且兩手已經攀在他腰腹間,一手的位置更是相當危險,同時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在他耳後笑道:“行啊。”

戎冶頭皮一炸,當即驚到虎目圓睜、音量失控:“我操!——”

浴室門立刻被“砰”地開啟了,兩個保鏢氣勢洶洶地沖進來:“老闆!”

戎冶大為抓狂地深吸一口氣,怒從心頭起,腦門上蹦著青筋暴喝道:“給老子滾出去!”

門又被嚴嚴實實關上了,成則衷這才好整以暇出聲調笑道:“禮尚往來嘛,算是你那天‘款待’我的回禮,要嗎?”他手掌雖穩穩的沒有挪動位置,四根修長手指卻壞心眼地依次如波浪般抬起又落下,輕輕擊打在戎冶腹部。

成則衷的指腹好像敲出一股股細小電流,直往最不該去的地方竄,戎冶只覺渾身都僵了。兩人的胸膛和背並沒有貼在一起,成則衷下半身圍著的浴巾倒是偶爾蹭著戎冶面板。

戎冶心裡又是狂跳又是叫苦,眼疾手快地抓住成則衷手腕,誠心誠意地舉白旗:“阿衷阿衷,還是你狠!”

成則衷總算高抬貴手放過戎冶,在他肋下拍了兩記哼笑著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記好了。”

語畢成則衷便顧自轉身回到自己那邊,利落地換上了幹淨衣物然後沖戎冶道:“到外面等你了。”

戎冶含糊地應了一聲。聽著浴室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音,他撐著牆面低頭看了看自己半硬的下身。

“操……”戎冶愁得腦殼痛。

玩兒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