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平生不會相思(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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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冶不置可否,只道:“猜曼最早是你眼毒給挖出來的沒錯吧?你倒是不會居功。”
柴明也不驚奇戎冶怎麼知道這種小事,從從容容說:“我不過多嘴誇了一句,培養都是他老闆花的錢和力,能博眼球是他自己的本事,我哪有什麼功。”
戎冶低笑,拍拍他肩背:“一年比一年幫我賺得多,這還不算勞苦功高?”
聞言,柴明掛著笑向戎冶合十一禮。
戎冶把他手給撥下去,咬著雪茄笑罵:“行了,自家兄弟,來這套。”
話都聊完了,可場上還是沒人起來,觀眾紛紛叫罵,連兩邊老闆也坐不住了,主持人只好下場檢視。
瞧著兩人情狀,主持人不禁聳了聳眉毛——
猜曼雖勉強避開了死穴,但頭部顯然受到重創,也許動脈破裂了——傷口既寬且深,血淌出來的速度快得駭人,他雙目緊閉,眼珠在眼皮下震顫;另一邊,比利同樣閉著眼神情痛苦,口中、耳內和鼻下都流出大量鮮血。
主持人剛要俯身去探比利的生息,比利突然劇烈地嗆咳起來,夾著血色的嘔吐物噴射而出,髒了主持人大片褲腿。在主持人氣急敗壞的咒罵聲中比利喉間發出了窒息的聲響,他的臉色鐵青並逐漸加深灰敗,最終成為了死亡的顏色。
陷入昏迷但一息尚存的猜曼被主持人拉起了手臂——他高舉著握不成拳的手,在幾乎掀翻屋頂的歡呼聲中成了年度王者。
贏了錢的人狂笑著將大把現金沖八角籠內奮力擲灑,紙鈔紛紛揚揚落了一大片,有些掉在幹地上,有些飄進血水裡。
猜曼在錢雨裡被抬上了擔架緊急送往就醫,比利的屍體仍在原處,成了無人理睬的死肉。
戎冶站起身來不緊不慢將西裝外套扣上,目光落在場上,抬了抬下巴淡淡道:“他老闆要是不管埋,就得付‘清理’費,否則就給他拉到家門口去——我們這兒不是太平間。”
柴明頷首:“明白。”
“地上的錢讓清場的人理一理給猜曼送去吧,他應得的。”戎冶又道。
柴明也應下,又問:“先生,你是今晚回去還是?”
戎冶看一眼腕錶:“嗯,一會兒就走了,明天我還有事。”
柴明說:“那麼等會我和人一起送你去機場。”對戎冶的人身安全顯得十分謹慎。
戎冶道:“興師動眾的做什麼,我帶的人也夠了。”說罷又笑意朗然,按著柴明肩頭一晃:“知道你有心,每天也夠累的,安心歇著吧。”
柴明只好點點頭,親自陪著戎冶自專用通道出去,兩輛車已經在等。
挽在戎冶臂彎裡的女人用帶著綿軟陰柔腔調的中文同他輕聲撒嬌,大抵是些不捨得他走的纏綿情話,戎冶嘴角勾了點笑意,捏著她纖巧的下巴吻得她氣息不接,最後留了一句“要乖”,就坐進了車裡。
車子駛動,柴明和女人都默默站著目送。女人秀眉微蹙,輕按著嘴唇看向柴明,未出口的話凝在眸中,柴明開口道:“在他下次來之前,我都不會將你當作‘禮物’送給別人,但如果他再來時已經忘了你……”
女人垂頭合手:“是,頌帕山先生。”
沒有過多地再理會女人的心情,柴明將視線從車子離開的方向收了回來,轉身回去。戎冶先前一番誇獎中暗含的到底是不是敲打的意思?柴明不禁在肚裡默默琢磨起來。
沒有不嫌戀權舊臣礙事的年輕新主,這些年戎冶逐漸將實權總攬,又開始培養自己的嫡系,愈發獨裁,頗有要把幾位叔伯供起來養老的意思。高、王、馬三人才意識到拿捏不住戎冶了,紛紛想起對策來,其中馬雷就是最早以退為進的一位。
東南亞的生意幹系重大,馬雷多少年來對柴明母子鮮有聞問,為了能將榮幫至關重要的一環牽在手中、又捨不得家中長子常年“駐外”,便親自到t國與柴明相認,費心思修補缺失已久的父子親情,最後覺得時機成熟,便向戎冶引薦了柴明,差不多就是讓兒子代自己繼續效力的意思。
也許是對馬雷的態度感到滿意,也許是柴明自身的先天優勢得他青睞,戎冶開始用他,但同時也繼續用著桑坤。幾年下來,柴明在t國替戎冶打理著地下拳場、賭場和夜店等等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戎冶夠大方,他抽成拿到手軟。
由於t國出入境方便的優勢,使得黑勢力錯綜複雜,本土的勢弱,倒是多個外來的實力雄厚的幫派皆有盤踞。除榮幫之外,還有來自另外兩個地區的華人勢力洚門和竹幫,對外三者可以算作是友盟,但彼此之間其實也互相防範、有所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