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王居逸坐直身子,廖栩喬以為他要走,正準備喊“送客”的時候,卻聽他悠悠地開口道:“那麼,厚德莊的忙,右相大人會幫麼?”

“什麼厚德莊…我不知道王大人所言何意…”廖栩喬一驚,說話時眼睛往其他地方瞟了幾下。

王居逸見狀暗自竊喜,複又開口道:“南嶼律例,三品以上官員不得在錢莊存私財,右相不會不知道吧?”

“你違反律例開錢莊,難道不自知麼!”廖栩喬有些惱怒,坐直了身體。

“彼此彼此。”王居逸笑著,啜了一口茶。

過了好一會,廖栩喬才無奈吐出一句話:“你想怎麼辦?”像個敗將。

“監鹽律例裡,入了鹽綱的商人才能買鹽引。”王居逸沒想到廖栩喬這麼快投降,於是趕緊提條件,“這是其一。其二,”他頓了頓,“一鹽引五百錢,是市面上的價,現在我要二百錢,不過分吧?”

“我憑什麼給你這麼低價?”廖栩喬嘴上這麼說,但心裡也在暗暗思索。

“想賺錢的人多了去了,可世上的錢就這麼一點,只有聰明人才會投機賺錢,而普通人只能靠勞力賺點微不足道的錢糧。”王居逸湊近了些,“哪怕僅僅是三百鹽引,不出三個月價格就能翻幾倍,到時你我分賬,豈不美哉?”

“你有憑證嗎?”

“現在寫一個,簽字畫押,誰都跑不掉。”王居逸吐了吐舌頭,笑得純良無害。

“真不愧是蕭師傑看上的人。”廖栩喬苦笑了下,“我算是栽你手裡了。”

王居逸一聽,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他顧不得臉紅,趕緊低頭寫字據。

“下個月初三,民間有六十位賢良將要入宮陳情。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廖栩喬在一旁插嘴道。

“我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王居逸把紙遞給他,廖栩喬接過去蓋了私印,又還給他。

“下個月初一,新的巡鹽令就下來了。到時我派人跟你去領鹽引就是了。”

“多謝右相大人關照。”王居逸行禮道,“下官告辭。”

廖栩喬閉眼撐著頭,擺擺手讓他走。

今天諸事不宜吧……他心裡暗想。這厚德莊莊主好生厲害,深藏不露。但在經商這一點,他還是佩服的。

唉……

王居逸樂顛顛地從丞相府出來,坐上蕭師傑的馬車。

“如何?”蕭師傑拿手爐給他焐手。

“還有我辦不成的事嗎!”王居逸一臉得意。

“看你那小樣…”蕭師傑捏了一把那人凍得發紅的臉。“睡了一天,早上起來還嚷著疼呢,怎麼這會子這麼精神?”

“你閉嘴!”王居逸耍賴似的撞進蕭師傑懷裡,“不許再提!”他又想起剛才廖栩喬的話,更覺得臉上發燒,索性靠著那人不再起來。

“真拿你沒法。”蕭師傑無奈地笑笑,拉過狐裘裹住懷裡的人。

馬車搖搖晃晃,王居逸很快又睡著了。等再醒來時,已經在蕭師傑的私宅裡了。

“醒了?”睜眼就看見蕭師傑。“起來吃飯吧。”

王居逸一骨碌爬起來,四處張望:“飯呢?”

“在這裡啊。”蕭師傑指指自己,笑著說道。

“蕭師傑我恨你!”

據說某個丞相大人今天在走廊上睡了一宿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臉見王大人了…爭取再更吧,我真的好睏…明明是王大人剝削百姓不許百姓睡覺強迫百姓更文!

嘿嘿嘿想看評論不許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