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王居逸不顧身上痠痛,爬起來毆打蕭師傑。他本以為和蕭師傑鬥嘴吵架一場也就過了,誰知竟是被吃幹抹淨,這波虧大發了。

“你已經不止恨我一次了,是誰昨晚說不到天亮不算完的?”蕭師傑坐在床邊,笑吟吟地看著他。

“我那是…那是…”

“嗯?”

“啊你不要再說了!”王居逸拉過被子矇住頭。他覺得自己瘋了!怎麼就…就跟蕭師傑…而且還是下的那個!

“誒,你以後少吃點,我抱來抱去的累死了。”蕭師傑戲謔地看著他笑了起來。他不過是打趣幾句,其實王居逸一點都不胖,清瘦得很,他還心疼人家吃得少呢。

王居逸果然羞紅了臉,恨恨不平地瞪著蕭師傑,“你滾出去。”

“這是我家,我滾到哪去?”

“……”從床上扔下來一個枕頭。

“行了,你好好躺著休息吧,別折騰了。”蕭師傑握住他的手,“不然怎麼賺錢養家?”

“我養家?我還指望你養我呢。”王居逸撇撇嘴,一臉委屈。

“我指條明路給你,如何?”

“呸,少說那酸話。”

“不聽算了……”

“別!”王居逸掙紮著坐起來,衣襟扯開來,露出幾抹青紫的曖昧痕跡。他拉了拉衣服,身子往前湊,“是什麼?”

“你要是能像愛錢一樣愛我就好了…”話音剛落,他見王居逸面有慍色,連忙說道:“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年的鹽政新規?”

“我老早就想插手了,可是沒有人脈連鹽綱都進不去。”王居逸垂頭喪氣的樣子被蕭師傑看在眼裡,他搭著王居逸的肩膀說道:“進鹽綱有多難呢?不過是隨手加上個名字的事情罷了。”說罷湊近王居逸耳邊:“右相廖栩喬,你可別忘了他。今年的巡鹽令要下來了,就是他管。”

“我和他又不熟,沒有人引薦就這樣找他,豈不突兀?”

“厚德莊的幕後莊主,還有不熟的人?”蕭師傑笑了笑,“我就告訴你這麼多。”

王居逸一聽這話,神情嚴肅了起來。“我今天就去見他。”

“你要不要這麼著急…”

“不是我著急,而是百姓著急。你難道忘了十方館開館就在每個月十六麼?”

“與十方館何幹?”

“十方館裡的賢良們,早就看不慣這條新政了,他們商議著開館後召集六十人,聯名上書,準備入宮陳情。”他看著蕭師傑驚詫的神情,奇疑道:“你不知道麼?”

“十方館的事情我聽說了,但是入宮陳情這事如果連你都知道了,那說明就是真的了。”蕭師傑神情嚴肅,鄭重地說:“皇上早與我論及此事,他說想聽聽民間的意見。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陳情禦史臺不會袖手旁觀,多半又是你們出去和他們唇槍舌劍戰上一番。”

“皇帝真願意聽嗎?”

“你要是插手了鹽政,就會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了。”蕭師傑的微笑裡帶了一層神秘,王居逸是何等聰明的人,馬上心領神會,微笑道:“那我還必須得會會這個廖右相呢。”

“不許喝酒。”蕭師傑一秒變了臉色。

“知道啦……”

陳燁成婚後第三天,和胡霽雲一起回了一趟孃家。他吩咐侍從買了些京城的文玩給岳丈,還帶了一副上好的馬具給內兄,禮物上做得確實體面。

“夫君費心了。”胡霽雲看著這些禮物,對陳燁微笑道。

“總不能叫夫人丟臉吧。”陳燁輕輕勾起唇角回應道,眼睛卻沒在看胡霽雲。

“別誤了時辰,快走吧。”出門的那一刻,他牽起胡霽雲的手,“既然是做戲,那就做全套。”

胡霽雲只有苦笑。

“王大人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麼?”廖栩喬放下茶盞,慵懶地靠在圈椅上。

“右相大人不覺得這筆交易很劃算麼?”

“劃算?”廖栩喬饒有興味地望著他,“這可是犯法的。我不會幫你。” 他輕蔑地揚起嘴角,“我不是誰都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