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匕首洞察的手掌一點點拔起,抵在匕首的護手位置時,她猛地用力,血掌與匕首同時拔起,再將匕首送向士兵的頸窩!

士兵正好抬頭,一把抓住她鮮血淋漓的手腕,血的豔紅忽然讓他産生一種極度的興奮感,催使他必須挺身而入……

他正要撕開楚璃最後一層防備時,動作卻雕塑般凝固了下來,但這凝固只不過瞬時之間,身子便像一片單薄的葉子突然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向山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落地後士兵吐出一口鮮血,人事不清。

空氣中充斥著淩亂氣息,像一場風暴的前奏。

疼痛和羞恥讓楚璃的身體和意識雙雙麻痺,只是仍然強撐著不肯昏去,還沒有見到上官燁,還未親口問他為何要違背約定,她不能喪失意識!

哪怕被淩遲,她也要親眼看著敵人的刀,是如何將她一片片剮去!

可是上官燁呢,他連見她一面都不敢麼!

冰冷的身子如墜冰窟,感受到有人覆上她的額頭,她害怕地激靈了一下。

因為這個人的手和那個險些強暴她計程車兵一樣,在顫抖。

她往後縮了縮,不敢相信此刻蹲在面前的人是誰,待視線緩緩清明,他清冷無雙的容顏,進入她的眼簾。

上官燁……

上官燁!

他終於捨得來了?

“楚璃,”他聲音發沉,目光閃爍,似乎快說不出話來,“我沒想到會這樣,所謂的十日之約,只是我……”

只是他對楚璃的一個敷衍罷了。

算是他給自已一個藉口,讓當晚的自已的放楚璃一馬。

他原想著,楚璃離開合歡谷後必會集結勢力以圖後算,以她的倔強、她對大陳的守護,怎會甘心將自已交給他處置?怎會將所有的主動權交在他的手上?

在上官燁一開始的以為裡,楚璃並不會回到上州,也不會冒險去取楊懷新的命。

所以在他聽說楊懷新可能已死時,才會覺得震驚。

“我以為,你不會去殺楊懷新,”他不想解釋什麼,話出口他便停止了這話題,發顫的手良久難以安穩。

“你以為我在騙你,以為我貪生怕死,敷衍你,是想從你手上逃脫?”

上官燁不知道。

見他沉默,楚璃的胸中驟生一團怒火,她揚起那隻被洞穿的手,傾盡力氣打在他的臉上!

在他風華無匹的臉,印上一隻鮮明的血手印!

她用盡全力也不過是外強中幹的一巴掌,可是這一掌,卻讓上官燁痛到了極點。

他偏開臉,震愕到不能言語。

“我殺了楊懷新,我殺了他!”楚璃偏執近於瘋,胡亂地摸索著身上,為了方便,她把楊懷新的一隻耳朵包在一片布中,打包攜帶,為的便是要親眼向上官燁證明她殺了楊懷新!

然而她現在被扒得只剩一身血跡斑斑的褻衣,哪裡有其他東西!

“我信你,信你就是!”上官燁慌手慌腳地來攔,又顧慮她身上有太多傷口,欲施阻攔的手一直不敢碰觸,“不要亂動,你受傷了。”

“我真的殺了他!”楚璃虛弱地吼道,跌跌撞撞起身。

一定是士兵撕她衣服時,隨著衣物一道丟開了,上官燁不是不信麼,只要找到那東西,便可以證明她在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