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利用身體恢複的這段時間,處理了很多事物。

她與方掌櫃協商了很久,皮具和銀樓的生意的確是蠻賺錢的,但是衛箬衣覺得還是不夠賺錢。

她在東部買下來的港口,雖然沒有親眼去看,不過方掌櫃去過了,所以她和方掌櫃的一合計,準備聯合出資,造一條大船,在周圍的海域轉悠轉悠。

開始估計是賠錢進去的,不過不要緊,海上之路,這個國家尚未曾有人探索過。衛箬衣也問過,衛家在東邊也只是暗藏了幾個海島而已。

所以衛箬衣很有信心,她能在海上淘金。

方掌櫃的對這個路子十分的看好,他是商人,自是明白高風險意味著超高回報。

只要找到一個海外之國,確認出一條航線出來,那財富就會源源不斷。

大梁不曾有什麼海圖,所以這種事情,他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是衛箬衣勸服了她,她說陸路上能有多少國家,這海上便會有多少國家。

他的義子也十分的踴躍。那孩子心思敏捷,心底自是明白方家的祖産到頭來的確是會有他的一杯羹,但是也僅僅只是一杯羹而已,想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需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他甚至找人算了命,改掉了原本的名字,如今名叫方建清,這個名字據說更是適合他的八字與在外討生活。

方掌櫃的見這孩子有這麼大的決心,也就隨著他去了。

衛箬衣這次去冰河縣,就準這將方建清一併帶了去。她要先將人放在身邊歷練歷練,觀察觀察。

臨離開京城之前,衛箬衣還進宮了一回。

皇帝還曾經對她有兩個許諾,說是等她考慮清楚了,便去找他,如今衛箬衣就想到了一個。

上書房裡,皇帝的頭疼病才剛剛發作過,裴敏用了針之後,現在症狀已經減輕了許多。

他喝了一口參茶,緩了緩自己的氣息,垂眸看著跪在他腳下的衛箬衣。

這孩子也瘦了許多,那小臉都尖的可憐了。

陛下才剛剛去了兩個兒子,對於這個衛毅的女兒,他就顯得格外的憐惜了。

誰家的孩子不是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唯獨他就沒怎麼在意過蕭瑾。

即便是現在悔了,人卻也不在了。

“說吧,來見朕,是為了什麼事情?”陛下覺得自己身子稍稍的舒暢了,這才開口說道。

“陛下曾經答應過臣女兩個許諾。陛下這事情還作數嗎?”衛箬衣匍匐在地,垂下頭問道。

“你且起來說吧。”陛下揮了揮手,說道。

“不。陛下,還請臣女跪著將這事情說完。”衛箬衣說道。

“好好好。”皇帝嘆息了一聲,“你想如何便如何就是了。”他頓了頓,“朕既然能許諾,便一定會做到。看來你是想好了,說吧,要朕給你什麼?”

“臣女便說了第一個請求。臣女不要旁的什麼東西,臣女只求陛下能信任臣女。”衛箬衣說道,“臣女自知現在毫無功績,自是在陛下面前說什麼都說不響,但是陛下放心,給臣女點時間,臣女雖然不能做到家父那樣的成就,但是臣女也會努力,還請陛下給予臣女信任和時間,等臣女做出點成績之後,陛下能放心的將一些事情交給臣女去辦。求陛下不要將臣女看成是女子,而是陛下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臣女可以交回郡主的頭銜,一步步的從底層做起。”

皇帝一聽,眉心就是緊緊的一簇。

“你的意思是,你寧願從軍吃苦,不願意做郡主?但求我相信你能做到?”陛下探了探身軀問道。

“是!”衛箬衣這才緩緩的抬眸,她消瘦的面容上一片蒙了一層剛毅之光。“冰河縣匪患橫行,臣女願替陛下掃平賊匪,皆是還請陛下遵循承諾,信任臣女。”

“呵呵,你這孩子!”皇帝先是怔了怔,隨後就哈哈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倒是將適才頭疼帶來的煩悶一掃而空。他撫掌笑道,“好好好,朕明白了。你若是能做到將冰河縣的賊匪剿殺掉,朕便給你一隊人馬!這樣如何?”

“多謝陛下!”衛箬衣的臉上頓時起了幾分生機,便是連笑容都動人了幾分。

“好了好了,你身子骨前段日子不好,朕也聽說了,好好的去養著吧。朕的福潤你帶走可以,但是要讓她好好的。”皇帝說道。

“是。陛下放心,臣女定然不會讓福潤公主受半點委屈的。”衛箬衣頷首道。她謝了恩,這才從書房之中退了出來。

目送著衛箬衣離去,陛下這才緩緩的一搖頭。

年少輕狂啊!

她還說自己要的不多,只要他的信任,可知他的信任乃是無價之寶。

帝皇的信任代表著什麼?

這孩子還是年輕,陛下笑著,也覺得衛箬衣還是比較有趣的。

但是他也隱隱的有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