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無奈了。

衛箬衣默默的嘆息了一聲。

她的嘆息聲雖然不大,但是依然清晰的傳入了蕭瑾的耳中,頓時讓他有點緊張了起來。

她在嘆息什麼?是因為剛才他推開了她嗎?是因為她已經在厭惡他了嗎?

雖然她遠離自己是他一直都很想要的,但是這一刻,當她的嘆息聲傳入他的耳中的時候,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悵然若失的心痛。

是了,這裡,左胸面板包裹著的心髒,剛剛還在沉穩快速有力的跳動著,現在已經隱隱的滲出了幾分倉惶。

抑制不住,蕭瑾轉眸,那個跟在他身後的姑娘,拎著自己的裙擺,小心翼翼的走著。

這條路不長了,很快就會到重新燃起篝火的營地所在,但是此刻蕭瑾卻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一點,他很想告訴她,其實剛剛推開她並不是他的本意。

這話已經到了嘴邊了,可是依然說不出口。

蕭瑾忍了忍,再度回眸,已經發現他引領著她走到了營地的邊緣。

火光已經映亮了她眼前的路,衛箬衣眼睛能看的到了也就走的快了,她直接越過了蕭瑾走到了馬車邊,一語不發,她直接爬上了已經缺了車門的馬車。

蕭瑾的心底更是流過了一種難言的酸脹,他抬起了手,本是在她經過的時候想要拉住她的衣袖,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頭兒。周圍除了你剛剛去的方向,我已經檢查過了,花錦堂也發回了資訊,他在返回的路上。”陳一凡跑了過來,說道。

他是很有眼力價的,看著千戶大人追著郡主離開了,他就沒將人吃朝那個方向派去。

“恩。”蕭瑾淡淡的點了點頭,走到了篝火旁邊,席地坐下。

他眸光落在了那輛停在旁邊的馬車上,她睡在那裡面應該會很冷吧……

隨後他就自嘲的一笑,他去管那麼多閑事做什麼。

“你叫人找一個多餘的毯子去將馬車透風的地方遮擋起來。”蕭瑾對陳一凡說道。

“好。”陳一凡點了點頭,小跑著去了。

今夜前來佯攻的人不過就是來試探虛實的,見不好就趕緊撤。

看來明日到了落霞鎮才是真正的有一場硬仗要打。

雖然他們被人探了虛實,但是他也探了對方的虛實。

能從錢莊開始就一路相隨,又在這裡設伏一探究竟,他的對手一點都不像是普通的劫匪,如此的組織緊密,進退有度,就連撤離的時候都不留下一點點的痕跡,非是一般烏合之眾能做到的。

而且他們的目的明確,並非直奔黃金,而是先朝著人來,那就是他們就是奔著衛箬衣下手的。

衛箬衣究竟招惹了什麼樣的人,先是綁架了衛燕引誘她離京,再半路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