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隊是暫時停在路邊休息的,今日豔陽高照,衛箬衣身上的紅衣在眼光下就顯得格外的耀眼。

她拎著裙擺跑過來的時候,四匹快馬遠遠的從路的那頭趕來,馬都十分的神駿,四蹄翻飛之中揚起了路上的灰塵。

就是在經過車隊的時候也絲毫不減速,衛箬衣剛剛走到大哥的身邊,聽到急促紛亂的馬蹄聲,抬頭只看了一眼,便馬上抬起了自己的衣袖,遮在了衛燕的面前。

一陣煙塵,快馬飛馳而過,衛箬衣頓時落了一臉一頭的煙沙。

咳咳,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唇,一手還不忘抬袖揮散衛燕面前的煙塵,等煙塵稍稍散去,衛箬衣氣的對著那四匹絕塵而去的快馬罵道。“有沒有功德心!”塵土太大,迷眼,她是連馬上的人是誰都沒看清楚。

只是那四匹馬跑的甚快,一會就拐彎,沒了蹤影,哪裡能聽得到她的罵聲。

“頭兒,屬下要是沒看錯的話,剛才那是不是崇安縣主?”陳一凡悄然的回頭看了看,就見在漸行漸遠之中,紅衣少女站在路邊掐腰對著這邊大吼,他馬上回頭過來問一邊的人。

蕭瑾理都沒有理他,繼續催馬朝前。

陳一凡暗暗一聳肩,看向了花錦堂。

“那不明擺著嗎?打頭的馬車上懸著紫衣侯府的徽記,可不就是崇安縣主。你說這是不是叫冤家路窄,咱們出京怎麼老是能遇到崇安縣主?”花錦堂說道。

“聽說這位縣主倒是轉性了。”跟在最末的馮安笑道,“聽說她可是給紫衣侯府露臉了。不過她剛剛護住的人是誰啊?倒是奇了,她不是一直追著咱們頭兒到處跑的嗎?現在是換了目標了嗎?換的挺快啊。”

馮安話音一落,就聽到蕭瑾清冷的聲音傳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馮安的笑容一僵,立馬閉嘴,乖乖的趕路。花錦堂和陳一凡均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瞅他,該,沒眼力價,沒見剛才頭兒的臉都黑了嗎?還說!

其實蕭瑾也是在想那個被衛箬衣抬手護住的男人是誰?

適才白駒過隙,速度太快,就連他也看得不甚分明,只是在衛箬衣抬袖遮掩的瞬間看到了一張清淡如水卻也俊美不凡的面容,可惜只是一眼也能看出那是個病秧子。

那死丫頭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衛燕也是神色一陣的別扭。

適才衛箬衣抬手的瞬間,他還一驚,以為衛箬衣是抬手來打他,正要躲閃,哪裡卻知道她竟是抬袖護住了他。

真好笑……

當衛箬衣那纖細的身體擋在他面前的一瞬間,他素來平靜的心卻是有了一絲絲的漣漪。

都說古代環保,可是古代的灰也大啊!被嗆了一嘴沙子的衛箬衣正在呸呸呸的吐沙子。

綠萼忙拿來了巾帕,替衛箬衣自己的擦了擦,見她沒有被灰塵迷在眼睛裡,這才放下心來。

“大哥沒事吧。”衛箬衣問道。“大哥身體不好,可不能被嗆到。”

“無事。”衛燕稍稍的發愣,隨後終於回神,搖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