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曾經跟著衛大將軍在戰場上滾過,氣質早就被鐵血浸染,傲骨錚錚,如今這話出來說,亦是擲地有聲。

雖是現在已經過上了安泰祥和的日子,但是這種風骨猶存。只是一抬眼,一舉手之中,都帶著那種千錘百煉的煞人氣息,又哪裡是那些平日裡在京城養尊處優慣的侍衛們所能比擬的。

單就是這份氣勢已經高了那些侍衛不知道多少出去。

衛箬衣就喜歡這樣的漢子,她豎起了大拇指朝剛才說話的孫校尉一晃,孫校尉朝衛箬衣善意的一笑。

蘭姨娘的臉色微微的變色。這崇安縣主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莊子上的這些人都是野性難馴的,若是真的與府上的侍衛在大門口打起來,那才真真是叫鬧了笑話給全大梁的高門貴胄看了。

她忙出來打圓場,“孫校尉,別動怒,不過就是擔心你們的身體才多說了一句。既然縣主覺得沒事。又是老夫人叫來的,那便由你們來保護縣主和大公子了。”

她對府中侍衛用了一個眼色,那些侍衛即便是心底有所不平,也只能退下。

衛箬衣抿唇而笑,她就猜到蘭姨娘沒那個膽子,真能讓府上的侍衛和別莊裡面這些人比試一下。

說話間,老夫人已經在眾人簇擁之中緩步行來,蘭姨娘目光一滑,不光是府裡其他兩個姨娘帶著各自的女兒跟隨著,就連久不在人前露面的梅姨娘與大公子被人攙扶著亦是跟在老夫人的身後。她的心底就是暗自一驚。

“老夫人怎麼也親自來了。”蘭姨娘忙迎了過去,行了一個福禮。

“本是應該我這把老骨頭也一起跟著去護國寺給毅兒祈福的。”老夫人頓了頓,用目光左右一掃,隨後說道,“我這大病初癒的,實在不宜行那麼遠的路,既然箬衣這姑娘有孝心,代替咱們去了,少不的要出來送上一送的。”她看向了蘭姨娘,目光之中帶著幾分不悅之色,“我老婆子雖是不怎麼管事,但是不代表老婆子沒用了。燕兒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回頭你和我說道說道。”

蘭姨娘一聽這話,更是眼皮子一陣猛跳。

這些年她的確是對大公子的寒梅苑那邊多有怠慢,只是老祖宗早就不怎麼過問家中之事了,大公子和梅姨娘那樣的性子又不會多言,她是怎麼知道的。

是衛箬衣!

昨兒她就聽人說起衛箬衣去了一次寒梅苑,不過她是覺得衛箬衣那般的傲慢,早就對衛燕不假顏色,即便是去寒梅苑也是去耀武揚威的,所以並沒放在心上。真是大意了!現在的崇安縣主真是越來越讓她摸不到眉目。

蘭姨娘垂下頭來,不敢吱聲,這是在侯府的大門口,不管她說什麼都是錯。

只有等將衛箬衣和衛燕送走了,關起門來她再解釋,認錯,如今是她女兒關鍵的時候,可不能在這種時候出什麼岔子,所以蘭姨娘尋思著就是一會讓她給梅姨娘端茶認錯,她都忍了,斷然是不能將手中的權利分出去才行。

什麼都是她謀劃的,就連將衛箬衣在這種時候送出去都是她想出來的點子,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女兒李代桃僵,沒的這種時候讓別人分了權,成全了別人的女兒去。

她又悄悄的掃了一眼竹姨娘和菊姨娘,就見竹姨娘依然是那副清淡的模樣,不悲不喜的,看不出什麼表情,菊姨娘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蘭姨娘眼眉斂下,心底已經有了計較。

“你派的那些人,我是不放心的。就讓我院子裡的陳嬤嬤帶著幾個伶俐點的小廝一起跟著一起去,路上也幫忙照看著點。”老夫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