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郊斜她一眼:“知道了,滾蛋吧。”

夏幼幼回他一個白眼,有氣無力的離開了,叫人給周書郊送了藥膏,自己回到寢房鹹魚躺了。

一直胡思亂想到夜幕降臨,她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準備去找客人問個清楚,只是剛一出主院,便有小廝跑來告訴她老爺回來了,於是正準備朝客人院子走的腳一拐,往前院去了。

傅明禮正站在院中交代劉成做事,在她靠近時似有察覺的看了過來,方才還冷漠的雙眼立刻帶上了笑意。夏幼幼看著他眼底的黑青,知道他熬夜趕路造成了,再聯想到周書郊的猜測,一時複雜起來。

“過來。”傅明禮朝她伸出手。

“尚言。”她深吸一口氣,笑著迎了上去。

傅明禮的手一頓:“你不高興?”

“……沒有啊。”夏幼幼眨了眨眼,跑過去握住了他的手:“你怎麼才回來?”

“今日事忙,就晚了些。”不僅要向皇上述職,還要去教訓一下徐延,查探解秋傳來的訊息真偽,等做完這些就已經天黑了。

夏幼幼知道他事忙,近距離看到他眼底的黑色之後更是心疼:“那快點用膳,然後早早歇息吧,你明日可還有事?”

“無事。”

她鬆了口氣:“那就能多睡一會兒了,劉大哥,備膳吧。”

“是,夫人。”劉成忙道。

“等一下,”傅明禮叫住他,接著看向夏幼幼的雙眼,“今日出去用膳,走吧。”

“出、出去幹什麼?”夏幼幼怔怔的看著他,還未得到答案,便被他牽著手牽走了。

他們去的是微知樓。

在去的路上夏幼幼便認出來了,為難道:“為何不早些告訴我,我的木牌沒帶。”

“無妨,今日微知樓不要木牌。”傅明禮安撫道。自上次他們與大皇子勾結刺殺他後,他便將幕後老闆揪了出來,此刻的微知樓於他而言不過是個普通酒樓而已。

不用木牌當然好,畢竟她那塊已經退還給柳茵茵了。話說回來她上次去找密語閣退單,後來收到的反饋是單子早就給退了,難道柳茵茵終於想明白了,所以不要尚言死了?

還是尚言其實是某位密語閣殺手的親人,被親人看到後就給退了。

“在想什麼?”

“嗯?”夏幼幼回神,笑了笑道,“在想你是不是認識密語閣的人。”

“你知道密語閣?”傅明禮蹙眉。

夏幼幼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問:“我聽侍衛們說,認識他們的人,就不會有那裡的殺手來刺殺你了,所以我就在想,如果你有那裡的朋友就好了。”

傅明禮看了一眼微知樓,只當她是想起初見時的刺殺所以害怕了,便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安慰道:“放心吧,不會再有上次的事情發生。”

本以為他會順著自己的話透露些什麼,沒想到他迴避了自己的問題,夏幼幼心裡略失望。傅明禮察覺到她的低落,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馬車很快就到了微知樓門前,傅明禮下車後將她扶了下來,二人一起往裡面走去。

故地重遊還是挺感慨的,尤其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夏幼幼一走進微知樓,腦海裡立刻出現和尚言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嘴角上忍不住掛出一點笑意。

傅明禮見她高興了,心情也輕松不少,帶她去了廂房,點了一桌她偏好的美食。

夏幼幼打量著廂房裡的環境,看了半天後道:“為何不去咱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廂房?”進到這裡她大概也猜出尚言要做什麼了,合著是專程帶自己來約會的。

“怕嚇到你。”傅明禮淺酌一口清茶,淡淡道。

為什麼?夏幼幼疑惑的看向他,隨後想起了原因——那日他們見面後,有黑衣人沖進廂房刺殺他,劉成帶著人反抗時殺了不少對方的人。

見他如此為自己考慮,夏幼幼心頭一暖,隨後又有了一個疑惑:“傅明禮平日到底要你做了什麼,為何總是有那麼多人要殺你?”

傅明禮深深的看她一眼,正在思索如何回答時,小二們端著盤子上來了。二人沒有再說話,直到閑雜人等都退下了,他才緩緩開口:“不過是做一些瑣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今日的目的是出來哄小姑娘開心,不想提這些讓她煩擾的事。

以前夏幼幼從來不覺得他敷衍自己,自從昨夜做了那個奇怪的夢,周書郊又一直在自己耳邊說懷疑尚言的話後,她便總是忍不住再三揣測尚言話裡的意思,僅僅是這一會兒的功夫,她便發現他的幾次敷衍了。

真是又累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