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只急的忙又伸出手去想拉他,但就見薛元敬看都不看她一眼,轉過身就快步的往前走了。

薛嘉月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眼淚水終於沒有忍住,沿著臉頰滾珠似的就落了下來。

這時譚宏逸已經從茶樓的二樓走下來了,就站在酒樓門口。看到剛剛的那一幕,再看到薛元敬發怒走開,他心中只覺高興。

就是見不得薛元敬面對他時那副淡定從容的樣,自然也見不得薛嘉月在他面前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秉承著落水狗就是要痛打的理念,譚宏逸就故意的問薛嘉月:“怎麼,你昨天回去沒有對你那個好哥哥說起我們之間賭約的事啊?我還以為他聽了會很高興呢。要知道做我們譚家的下人,吃穿都是好的,領的月錢也高,這平陽府裡多少人想到我們家去做下人我們都不收呢。小爺昨兒跟你立的那賭約,回去我一細想,讓你輸了到我家去做下人其實還是便宜你了呢。”

話音未落,就見薛嘉月猛然的轉過頭,目光淩厲的瞪著他:“你閉嘴。”

說完,她抬腳就快步的追薛元敬去了。剩了譚宏逸楞在當地,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而後等到他忽然反應過來,只氣的將手裡的花生全都扔到了地上,還氣憤憤的踩了一腳,看著薛嘉月遠去的身影怒道:“小丫頭,你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等過幾天你做了我的丫鬟,看我怎麼折騰你。”

忽然又想起剛剛薛嘉月轉過頭來瞪他的時候臉上仿似是有淚痕的,眸中還滿是水霧。於是譚宏逸不由的又在反思,這件事他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他跟一個才八、九歲的小姑娘較個什麼勁呢?

薛嘉月原本以為薛元敬已經走的很遠了,所以她就開始跑了起來。但她還沒有跑出去幾步路,就看到薛元敬就站在前面沒有動。

薛嘉月見了,心中大喜,忙跑上去叫他:“哥哥。”

可薛元敬不過是冷冷的看她一眼,然後一個字都沒有說,轉過身又往前走了。薛嘉月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跟薛元敬說話,但薛元敬總是一個字都不說,只自顧自的走自己的路,仿似壓根就不想理睬她一樣。可即便如此,在街上有人騎馬飛馳而來的時候,他還是伸手拉著薛嘉月的胳膊將她拉到了路邊。不過隨後等騎馬的人過去,他立時就放開手,繼續冷著一張臉自顧自的往前走,也依然一句話都不對薛嘉月說。

但薛嘉月還是覺得心裡一下子就安穩了下來,也很感動。

剛剛薛元敬一定是特意停在前面等她一起回去的,而且其實也一直在關心她。不然不會剛剛路口才有馬匹出現他就及時來拉她……

至少她知道薛元敬不會真的從此不理她了。

心中略略的定下來一些,然後她就伸手去挽薛元敬的胳膊。即便被無情的甩開之後她也不氣餒,依然伸過手去。如此反覆數次之後,最後薛元敬也無奈了。

薛嘉月終於成功的挽到了薛元敬的胳膊,叫他:“哥哥。”

聲音又軟又甜,輕柔欲融。

但沒有應答。

“哥哥。”她繼續叫,薛元敬還是沒有應答。

薛嘉月就鍥而不捨的一直叫,到最後她聽到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隨後就見薛元敬轉過頭來看她,目光深沉,語氣無奈:“薛嘉月,我有時候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但偏偏他沒有法子無視她這樣聲音嬌軟的叫著他哥哥,對她的委屈和撒嬌也沒有任何招架之力。明明她都敢做出和譚宏逸立下賭約那樣的傻事來,他應該很生氣,甚至從此再也不要搭理她,任由她自生自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