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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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十一月前,他就已是“坐擁一百三十萬資産”的人——這麼點錢,說給顧孝成聽,估計他會笑死。也因此,方傑從來沒跟顧孝成提過他賺來的這些錢,兩人聊天時他也完全不說有關他小店的事,而顧孝成也從來不問他這些。
顧孝成那種人隔著太平洋與方傑聊天,聊的內容當然也正常不到哪裡去,無非是說些想念來想念去的特別粘膩的話,偶爾還會提一提能不能給他發幾張不穿衣服的照片之類的無聊要求。每回一看到這種惡心要求,方傑直接無視,冷落他一個小時,完全不睬他,一個小時後再上線跟他聊,他就老實點了。可過了一會兒後,他又會問,要不要他來給他發幾張沒穿衣服的照片,方傑直接對著手機翻白眼,老實說他不覺得自己想看到他的裸體。
對於“男人一旦有了錢”這種事情,在這世間一直是有一個定論的,就是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小方自從忽然發了之後,他倒沒變壞。
但是,雖說他沒總是想著去找一個什麼如花似玉的女人做女朋友,又或是去幾趟高階雞店,用一用他那從來沒有用過的前面那根,可說真的,他這一陣子以來,確實有偶爾想到一點“別的事”。那些事莫名其妙地在他心裡翻騰,他偶爾會覺得自己受了委屈,他不停地回想起自己曾經被顧孝成“無情地壓著”的那些日日夜夜。
他真地偶爾會覺得,“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誰生來就高人一等的,憑什麼那混蛋老壓著他。他越想越替自己不值,越想越覺得那個人混蛋。
可他偶爾又想到那混蛋的體型,再想象了一下自己壓到他身上去的樣子,不禁覺得那畫面十分失調,那畫面簡直是一場災難,然後他又會回想一遍那混蛋壓在他身上的樣子,竟然豁然覺得畫面又自然協調起來了。
他心中一這樣對比過後,想到會不會以後要被壓一輩子,就會恨恨地捶一下牆,胸中那口悶氣根本出不來。
可每每恨完了,晚上一上線,對上顧孝成那賤人的臉,他又氣不出來了,再看一會兒後,竟然還能發覺自己挺想他的。跟著,他就會被顧孝成這人的這種神奇的力量驚嘆到,暗暗擺在心裡感嘆。
但他從來不跟顧孝成說他有想過他。就算顧孝成問他想不想,他也是說:“天天線上上就能看到你這張臉,還有什麼好想的。”跟著顧孝成就給他擺一張因聽了他這無情的話而心如寒灰一般的臉,做做樣子而已。
方傑也知道,這賤人的內心要多強大就有多強大,如果這家夥會被打擊到,那他也不姓方了,他跟他姓顧。
十一月初,顧孝成離開方傑這小店已有兩個多月了。
這天,老方往小方這店裡送來了一條狗。
小方面對著這條杏色皮毛的,並且來歷不明的狗,在與那狗大眼瞪小眼的同時,對他爸老方說:“爸,你哪來的狗?——不會是看我現在有點錢了,就想來強迫我提前過上一間別墅一條狗的富貴日子吧……”
他爸一邊說著:“哪啊哪啊……主要是想讓你幫我照看幾天……別忘了帶它出去遛遛,據說它一天不出去遛兩趟就會抑鬱。”一邊就朝小店門口退去,想要抽身脫逃。
小方還看著那狗——因為那狗也一直看著他,他頭也沒回地問他爸:“爸,這狗哪來的?”他爸這會兒還沒走到門口,就答他:“狗啊?自己跑我們樓下的,叫我給撿到的。”
小方一回頭,發現他爸都要溜了,忙截住他問:“這狗哪來的?”他爸嫌他煩,就說:“唉,別煩了,讓你看兩天,怎麼這麼多廢話!”
小方這人一被他爸大聲說話就說不出話來,只能放任他爸出去,還得關照一聲:“爸,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條微信。”
他爸走後,他又折回,盯著那條在他桌上瑟瑟發抖的小狗,心裡想著:“x!x!你讓我出門遛條阿拉斯加還正常,你讓我一個大老爺們遛一隻巴掌大的吉娃娃!是什麼意思!”因為他曾在夏天看過一男的,說真的,穿了條牛仔熱褲配靴子,前面跑著的就是一隻吉娃娃,這印象太深刻,永難磨滅,自此吉娃娃這物種在他心裡就成了基佬與傲嬌女的標配。現在就這樣塞給了他,還跟他說什麼“一天不遛兩次它就會抑鬱”?方傑心裡想著:“我x媽一天遛它兩次,我才會抑鬱好不好!”已經抑鬱到罵不出好話來了。
他那張大長桌上,現在堆案盈幾的都是那些設計稿,那小吉娃娃在上面轉了幾圈,除了貢獻了幾只淡淡的腳印,其他什麼好處都沒有留下,它又轉了幾圈,還索性一屁股踞坐了下去,仰著頭望向方傑。
小傑一手撈起了它的屁股,檢查了一下設計稿有沒有被它搞髒,之後又不知將它朝哪兒擺,就索性坐了下來,將它放在腿上。它倒也安穩,安靜地蜷在他溫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