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圭 白琛(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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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澤給男人起了名字——君圭。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馮澤很喜歡。
馮澤寫下最後一橫,將毛筆放下拿起寫有他名字的紙給他看:“師傅您覺得可以嗎?”
君圭點頭:“好。”
馮澤從見君圭第一面就對他有不一樣的親切感,又或者說是,崇敬感。這太平盛世無風無浪的,他只在茶樓的說書處聽過江湖兒女的恩怨情仇,那些或是濃墨重彩或是隨手捏造的故事讓他心生嚮往,這次見到君圭,打心底裡就覺得他和其他武師是不一樣的。
事實證明,君圭和他們確實是大不相同。
自從君圭讓馮澤紮個馬步看看之後,馮澤每天就必須紮兩個時辰的馬步,還是千恩萬求,藉著要學習四書五經,詩詞韻律的緣由,縮短一個時辰後的結果。要說這馮雍倒是沒白做太守,不像那些腦滿腸肥的貪官已經麻木了,他肚子裡還是有點壞水的。
花銀子僱來的武師馮澤自然看不上,且是馮府掏錢,他們授課,肯定不敢怠慢了這位小公子,馮澤有什麼不滿也盡可以表現出來,甚至耍賴偷懶都是沒問題的。可君圭不同,且不說別的,只有恩於馮家這一條,馮澤也是萬萬不敢對他使臉色的。
馮澤雖然有些驕縱任性,到底也算個世家公子,讀聖賢書長大的,規矩禮貌從小學到大,對內不好說,但對外定是君子作為。他也知道拿從前的藉口推脫君圭,不太合適,只能自己受著。
“背挺直。”君圭把手放在馮澤身後,“把後背貼到我手上。”
馮澤苦著一張臉,大腿發抖,努力把自己的上半身向上抻以保證他能向後靠,稍微向前一點君圭就板著他的肩膀向後拉。馮澤受不住了,直向君圭求饒:“師傅,師傅我不行了,我們歇一會兒行嗎?我腿軟站不住了。”
君圭絲毫不動容,言語間還帶著批評的意味:“大腿無力,必須這樣訓練,才一炷香而已,做到你真的站不住坐到地上為止。”
馮澤一聽,這是有戲?立馬裝作腿軟撐不住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的像城門口李麻子家耕地的牛。
君圭負手看著地上的馮澤,不緊不慢道:“每一次訓練都到你站不住摔倒為止,摔一次就再紮一炷香的馬步,以此累加,上不封頂。詩詞先生那裡我會去安排,實在不行大可以邊紮馬步邊學詩詞,小公子你說呢?”
馮澤臉都氣紅了,手腳並用從地上爬起來,連粘在衣服上的土都顧不得,他又委屈又氣憤的指責君圭:“你欺人太甚!說好了一個時辰的,你亂加時間,不守規矩!”
君圭不鹹不淡反問他:“學習的規矩自然是師傅來定,你吟詩作對的功夫不也由先生評判嗎?”
馮澤嘴唇直哆嗦也沒說出個隻字片語,最後默默紮他的馬步。
君圭說的對,規矩都是師傅定的,所以半個時辰後馮澤再次腿打哆嗦不受控制摔下去的時候,君圭直接伸手撐著他的腰把他提了起來。
小公子臉色紅潤,汗珠一顆接著一顆,嘴唇卻發白,感覺自己要摔倒時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腦袋裡卻還想著“又要多紮一炷香的馬步了”。
君圭把他放在石凳上讓他坐下,倒了杯茶拿在手裡晃悠,覺得溫度差不多時遞給馮澤讓他喝了。馮澤捧著茶杯小口小口的喝,想多維持一會兒這樣的時間,多休息一會兒再去紮馬步。
再多的茶也有喝完的時候,何況君圭只給了他一小杯茶。馮澤捧著茶杯滿心委屈,哆哆嗦嗦想站起來又一下跌坐回石凳上。
君圭掃了他一眼,突然開恩:“今天就練到這裡吧,能不能站起來了?”
馮澤聽到不用紮馬步高興的不行,下一秒卻癱在石凳上不動了,他像小貓一樣胡亂哼哼,君圭湊近了才聽清他的話——不行,我的腿沒有知覺了。
君圭似乎嘆了口氣,蹲下把馮澤的腿放在自己腿上,慢慢給他按摩大腿。
男人的手不比平日做按摩的婢女,寬大又有力,緩慢地揉捏馮澤痠疼的肌肉。馮澤臉上的表情微妙的很,介於想笑又想哭之間形成一個扭曲的樣子。他全身癢癢肉,從前不讓武師給自己揉腿也是因為這個。
他想把腿縮回來又沒有力氣,推辭說:“師傅不用給我揉腿,我歇一歇就好了。”
君圭不贊成的瞪了他一眼,手上毫不怠慢:“你剛開始鍛煉,肌肉沒伸展開,今天不揉開了明天讓你連床都下不了。”
腿上又蘇又麻,痠疼的受不住,種種感覺變成痛癢彙雜在一起,最後馮澤維持著呲牙咧嘴的表情朝自己的武術師傅嘿嘿嘿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