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買了?”

宓時晏點點頭, “都在這裡呢, 它呢?”

年安拿出一罐貓罐頭, 走到鞦韆前,從一堆抱枕裡撈出奶球,宓時晏連忙沖過來:“哎等等,先別碰他,敏感期, 我早上就被抓了道痕跡。”

然而年安根本不聽他,伸手撈起奶球, 抱在懷裡摸了摸,只見奶球完全沒有早上面對宓時晏兇悍的模樣, 看了看年安,順從的抱住他。

年安坐進鞦韆裡,倚靠著, 揶揄地看宓時晏:“你剛剛說什麼?”

宓時晏:“……”

“沒良心, 早上還是我給他鏟屎的。”宓時晏忍不住嘟囔, 擠過去想跟年安坐在一起,結果還沒坐下來,就被奶球兇巴巴地瞪了一眼。

“醫生說過幾天消消氣就好——讓你非得蹭過去看。”年安輕笑地看他。

前陣子奶球突然迎來發情期,半夜鬧騰的不得了,吵得兩人睡都睡不好, 打電話給歐卯, 後者直言:“哎別, 別配種, 我不想當爺爺,你有空嗎?有空幫我個忙,給他帶去絕育了吧,一直拖著沒時間帶他去。”

於是年安就帶著奶球去醫院做絕育,宓時晏一向寵奶球,如今要動手術,有些不放心,就親自把奶球送上了醫院手術臺——然後被奶球記仇了。

奶球劃拉了下宓時晏的衣服,不想理他,都怪這個該死的兩條腿走路的靈長類,他引以為傲的蛋蛋就這麼沒了,後半生沒指望了,也沒香火繼承了,餘生四大皆空,只能跟尾巴毛和那臺傻不拉幾的掃地機器人瞎湊合過了。

想到這,奶球那雙漂亮的藍眼睛蓄滿呆滯與難過,還有憤怒,吃完貓罐頭,從年安腿上跳了下來,跑去找掃地機器人訴苦了。

年安起身翻了瓶消毒水走來,“哪兒被抓了?”

宓時晏伸出手,露出手背上新鮮出爐的貓爪痕,年安盤腿坐在鞦韆上,給傷口消毒,上了藥水,把蓋子合上,一拍,塞給他:“放回去。”

宓時晏把藥水往桌子上一塞,蹭上去抱住年安,在他下巴上親了親。

“場地都定好了,我媽問我你想請什麼人?酒店包了一棟也不知道夠不夠住,海邊還有兩套小別墅還能住一些。”

年安一挑眉:“一棟,你還想請多少人?”

“咱們公司各自的下屬,加上他們家屬,以及我爸那邊還有些客戶,表家那邊亂七八糟的還有一些……”他掏出手機,開始給年安數婚禮上的人頭。

上次結婚,兩人都沒參與過任何流程,完全是當天被打包好丟上禮堂交換戒指,但這次不同,宓時晏前前後後跑,選場地看名單,連結婚當天的天氣預報都要好好過目一遍,勢必要挑選出一天風和日麗來。

年安當了個甩手掌櫃,任由他折騰,偶爾這人過來問問意見的時候,說幾句,大多時間都是在看書擼貓喝茶,然後宓時晏在那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忙活。

“哎呀安安,這種時候還看手機,看看看一天到晚就是看,把你那點工作放下來能死嗎?沒你一天公司就會破産嗎?養那麼多經理人都是幹吃白飯的嗎!快點給我過來!”

“……”年安無奈地放下手機,宓母正在和工匠說話,蔡女士快步過來,不等他說話就把人拽起來,力氣奇大,“來來,之前訂的都到了,先來試試這套。”

年安盯著衣架上少說十來套衣服:“這麼多?”

宓母說:“好不容易有空量一次,我讓他們多做幾套以後也能換換,尺寸都記下了,以後每年換季都會送到家裡,你們也不用特意過來取。”

類似的手工高定年安在宓時晏衣櫃裡見過不少,但這還是第一次從宓母口裡聽說,年安看了宓母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

“婚禮的話還是白色的好?”

“先前那套婚紗照,我覺得黑白都不錯。安安比起白色更適合黑色。”

“這套寶藍色的也不錯,要不都試試,如果都不適合再訂。”

年安被兩位熱衷挑衣服的中年婦女塞進更衣室,要不是男女有別,他覺得這兩人鐵定要擠進來把他扒光了換。

一連試了五套,年安累的想翻白眼,然而兩位女士還沒有停下的意思,他忍無可忍,一通電話喊來宓時晏,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受苦。

宓時晏正在處理工作,他得空出一個月的時間來,實際上他想空兩個月,想和年安去的地方太多,恨不得直接來一趟環球旅行才行,最後是年安給了他一肘子。

“你還有你哥在上面給你頂著,我喝西北風呢?”

宓時晏這才忍痛割愛了好幾個地方,壓縮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