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說:“前些天吧。”

他剛說完,旁邊就走來一個女生跟羅光是誰,羅光立馬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就是我給她當男伴的朋友。”

聞言,年安挑了挑眉,沖女生說了聲你好。

羅光似乎也是剛剛吃完飯,結賬準備離開時發現了年安,得知年安晚上的飛機,立馬說他也是晚上的飛機,兩人一對時間,才發現居然是同一趟。

蔡司寒說的事年安暫時還沒法回複,他也不著急,把人送到機場便沒多留離開。

年安找了處位置坐下等待登機時,一開手機,才發現居然沒電了。

旁邊的羅光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你和宓時晏怎麼樣了呀?”

年安瞥了他一眼:“不怎麼樣。”

羅光眨眨眼,看上去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我剛剛那個朋友的閨蜜就是那天婚禮上的新娘,我也是偶然聽說,那個新郎和宓時晏以前好像是高中同學呢。”

年安沒說話,羅光便繼續說:“據說那個新郎比較奇怪,前兩年有次差點結婚,結果好像是遇到什麼事,半路跑了。”他頓了頓,悄悄瞄了眼年安,發現年安正闔著眼睛閉目養神,也不知道有沒有聽。

羅光略一猶豫,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繼續說:“然後當時他的那個結婚物件就和另一個人結婚了,不過好像還是因為家裡的安排的緣故。我聽說吧,他們家好像和另一個人家裡有什麼糾葛,好像從頭到尾都是故意的……不過也都是聽說。”

年安始終一言不發,羅光見狀,終是嘆了口氣,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他似乎想再說什麼時,頭頂的廣播開始響起登機的提醒。

年安睜開眼睛,雙手插兜站起身,冷然道:“登機了。”

飛機落地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與羅光分別前,他漫不經心地說了句話:“人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的飯。有些事強求不得,就不要費盡心思了。”

羅光開始還沒反應過來,而後一僵,只聽年安繼續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在娛樂圈裡,小手段可以有,但不宜過多,否則吃虧的遲早是你自己。做人還是坦誠點比較得人心意。”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上了車,獨留羅光一人蒼白著臉怔在原地。

回過神後,羅光回想著年安方才的話,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年安發現那張照片……有問題了?

前頭師傅問他去哪兒的時候,年安略一猶豫,最後還是去了別墅。

歐卯目前在外地拍真人秀,沒回來過,所以奶球也還放在家。離開前,年安給奶球準備了一週量的貓糧和水。等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來點,年安推開門,燈都還沒來得及開啟,就聽見一陣喵喵聲傳來。

年安低頭看著蹭到他腳步的奶球,不由笑了笑,彎腰把貓抱了起來,狠狠揉搓了一把。

家果然還是得要有活氣在才好,也不是非得要人,只要有個在你推開門時,會出來迎接的生物,那都是好的。

年安有種想跟歐卯把貓要過來的沖動,然而他知道歐卯寶貝極了他家奶球,十有八九是不肯的,還是趁現在多珍惜珍惜,畢竟以後他要再養只新貓,也不是奶球了。

剛從浴室出來,年安就聽見一陣鈴聲,他剛走到手機前,鈴聲戛然而止,他一看,是蔡司寒打來的,因為他沒接,對方又發了個簡訊過來,問他到了沒有。

年安順手給他回了,轉身又回到浴室吹頭發時,眼睛不經意掃到洗手臺架子上的一枚戒指——他和宓時晏的結婚戒指。

他捏在手中細細看了看,最終面無表情的重新放回了架子上。

年安平日上班都住在自己公寓裡,只是這一段時間因為奶球在,所以晚上基本都會多開一段路回別墅。然而眼下既然要離婚,這當初作為婚房的別墅他也沒道理再住下去,所幸住的不頻繁,東西也不多,就是可惜了落地窗前的鞦韆椅,以及他先前慢慢新增的軟裝。

他也沒叫搬家公司,把要帶走的東西往後備箱一塞,將門的鑰匙放在了大廳的桌子上,把自己的指紋也從智慧鎖裡刪除,順便留了一張便利貼,讓宓時晏到時候記得改大門密碼。

他把自己所有的痕跡都從這棟從最初就不該屬於他的別墅裡一點一點抹去,從那間空房裡的投影儀,到酒櫃裡的高跟杯。

但其實留不留都無關緊要,他沒和宓時晏同居過,頂多是從一個主人變成了另一個主人,唯一無法改變的變化,大概就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搬走的第二天,年安接到了歐卯的電話,說他從外地飛回來了,想看奶球,結果在別墅門口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理他。

年安直接把自己公寓的地址告訴他,讓他過來。

歐卯一進門立馬奔向奶球,把臉埋在貓肚子上。奶球似乎早就習以為常,頗為生無可戀地抓了兩下歐卯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