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東郭菱芸引開那兩個禁衛軍士兵後趁著巡邏小隊沒有出現在甬道的剎那翻了出去,接著便快速地翻到了秋漣殿對面的高牆上——翻過這座牆就是宮城內的車道,而車道的外側,便是將宮城和禦獵苑隔開的高大外牆。

東郭菱芸原本想趴在牆頭上觀察一下車道上禁衛軍的警戒情況,然而她翻牆落地的聲響已經被人警覺,她剛爬上牆頭,那名折返而來的禁衛軍士兵便發現了她。

“站住!”禁衛軍士兵大喝一聲,三下五除二輕車熟路地爬上了牆頭,而此時東郭菱芸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一咬牙跳了下去,幸好此刻車道上沒有巡邏計程車兵,不然她一落地就會被值更的巡邏隊圍住。

“還想跑!”禁衛軍士兵也翻下了牆頭,直朝著東郭菱芸追去。

東郭菱芸不過是一個纖弱女子,論速度哪裡是訓練有素的禁衛軍的對手,不過片刻的功夫,禁衛軍就已經追到了她的身後,此時二人之間不過一臂的距離。

“看兵器!”東郭菱芸忽然大喝一聲,身體一扭、右手握拳朝禁衛軍臉上揮去。

禁衛軍士兵心裡好笑,東郭菱芸手裡哪有什麼“兵器”,不過是唬人的把戲而已,當即不閃不避,甚至伸出右手直抓向她的肩膀。

然而當東郭菱芸松開右拳的剎那,禁衛軍士兵當即收起了臉上輕蔑的笑意,因為他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團白色粉末,白色粉末落入他的眼睛、口鼻之中,隨之而來的陣陣火辣的灼燒般的痛感。

“是石灰!”禁衛軍受到了東郭菱芸的暗算,強忍著疼痛拍打著臉上殘餘的石灰粉,然而眼睛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不停地流淚,淚水又與石灰發生反應,他感覺自己的雙眼似乎是被放在火上燒。

“不要……跑!”承受著劇烈的疼痛,禁衛軍士兵依然不忘記自己的職責,雙手在黑夜中四處揮舞,然而此刻東郭菱芸早已逃離了他觸手可及的範圍,向著高大的外牆急速奔去。

皇宮的外牆又比秋漣殿的圍牆高出一截,東郭菱芸想要徒手翻爬出去難度增加不少;但她的目的不是要翻牆出去,而是從槐樹後的牆洞中鑽出去。

然而當她趕到那個槐樹後面時發現,宮牆的磚石雖然有些松動,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扒出個能夠鑽人的洞口的。

正在東郭菱芸焦急萬分的時候,另一個奉命看管秋漣殿的禁衛軍也翻過了圍牆,看到滿臉白灰、雙眼紅腫的同袍,一時間氣憤難平,三步並兩步朝著東郭菱芸奔來。

“怎麼辦、怎麼辦?”東郭菱芸焦急地都快哭出來了,她看了一眼高大的老槐樹,“沒辦法了!”使出渾身解數爬上了槐樹,嚇得正在樹枝上休息的鳥兒四處紛飛。

東郭菱芸一口氣爬上了兩丈多高,然而追擊而來的禁衛軍士兵已經抽出腰間的佩刀,右腳用力踹了一下老槐樹,四人合抱粗的枝幹由此震顫不已,片片樹葉隨之飄落。

東郭菱芸感覺到了禁衛軍士兵踢樹一腳的威力,然而現實不容得她停下腳步,她只能順著樹幹繼續往上爬,不一會兒她就已經爬到了樹頂,宮牆外禦獵苑的景緻已經能夠看到一絲模糊的影子。

東郭菱芸深深吸了一口氣,她不敢向下看,因為她知道追兵正順著樹幹爬上來;她立在最高的枝杈上抓住宮牆的簷口,奮力一躍登上了四丈多高的牆頭。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那個禁衛軍士兵邊爬樹邊冷笑道,“牆頭這麼高,你一個小丫頭跳下去,不死也要殘廢。年紀輕輕,何苦要折磨自己呢?”

東郭菱芸沒有說話,她看著漸漸逼近的追兵,又看了一眼宮牆外,胸口不住地起伏。

“不敢跳,就乖乖地回來!”禁衛軍士兵也已經爬上了東郭菱芸剛剛站立的枝杈,“你就算跳下宮牆,一會兒巡邏隊趕來,照樣可以搜查禦獵苑,將你捉住!”

聽見這話,東郭菱芸忽然冷笑了一聲,對追兵說道:“本小姐費了這麼大勁才跑出來,怎麼可能被你一句話給騙回去!罷了,既然橫豎是一死,不如搏一搏!”

說完東郭菱芸閉上雙眼,整個人從牆頭彈起,接著便垂直地向下墜落。

“老天保佑!”從來不相信神明的東郭菱芸此刻心中默默地祈禱,她甚至做好了這輩子都不能再站起來的心理準備,縱身一躍,只為自己能夠逃出皇宮——這個別人眼中的“天堂”,她眼中的“牢籠”。

當雙腳觸地的剎那,東郭菱芸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腰被什麼東西托住了,然後自己就止住了下墜的趨勢,腳後跟碰到了地面,卻沒感到任何反作用力。

“喲,看我接到了什麼!”一個玩世不恭、卻略帶驚訝的聲音在東郭菱芸耳邊響起,“天降美人,居然是東郭大官人家的嬌小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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