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驤搖了搖頭,對南宮延說道:“南宮先生,阻止燕王的計劃,你不說我也會去做!只是先生身為燕王的謀士,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去算計主君,絕非為人臣子應當做的。”

“秦國相,我有預感,如果我放任燕王自行佈局、行動,必定會遭到你的阻擊!與其到時候一敗塗地,不如我來接手佈局,助他實現願望,也令他知道——這世上的智謀之士,並不是只有他一人而已!”

“哼哼,那先生只要等到那一天就夠了,何故要來與我說呢?”秦驤冷笑道。

“秦國相是不是想知道皇帝派到燕王身邊的眼線是誰?”南宮延忽然丟擲的這個問題,如驚雷一般在秦驤耳邊炸響!

“南宮先生是怎麼知道的?”秦驤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對方這麼問,就是知道了燕王身邊有皇帝的眼線,而且聽他口氣,極有可能已經知道這人的身份。

南宮延雙眼盯著秦驤,笑著說道:“猜的!與鷹戎左部結盟,這件事原本秘密之極,但我們卻在晉北草原遇到了前去破壞燕王與左部結盟的秦國相,想來這並不是巧合。這件事的解釋就只有一個——皇帝在燕王身邊安排了眼線,而且必定是燕王的近侍!而這樣的人,我想並不多!”

秦驤頓時心中一緊,對方這話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自明。

“我會在你之前,找到他!”秦驤冷聲回道。

南宮延笑了,笑聲之中透著一絲亢奮:“那你我就比比看,誰的動作更快了!不管是燕國還是京城,如果你跟不上我的步伐,等待你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死!當然,死的不會只有你一人,還有你的家人、朋友和心愛的人!”

秦驤沒有被對方的言語激怒,相反他此刻內心洶湧澎湃,許久都沒有如此強烈的勝利。只聽他斬釘截鐵地對南宮延說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南宮延蒼白的臉色立時紅潤起來:“秦國相,請記住你說的這句話!今日我來不是來與你敘舊、更不是向你通風報信;我此次前來,就是來向國相大人下戰書的!”

“南宮先生的戰書,秦某接下了!”秦驤朝南宮延一拱手,雙目之中已是戰意盎然。

南宮延也正色朝秦驤拱手:“南宮延斷不會手下留情,請國相大人做好準備!”

秦驤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在下也是!”

二人相視一笑,然而在場的朱家九、張牙、季三保以及管伯都聞得出二人之間濃濃地敵意,這樣的敵意隱藏在相互之間的尊敬和客套之中,顯得尤為可怕。

朱家九、張牙和季三保三人忽然感到一陣不寒而慄,他們感覺自己似乎捲入了一個驚天大陰謀之中,在這場陰謀之中,他們都是無足輕重的螻蟻,只要一步行差踏錯,就會被巨大的風暴絞得粉身碎骨!而他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秦驤。

下完戰書,南宮延和管伯大搖大擺地朝相府大門走去;而秦驤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說道:

“朱老大,自今日起,我們絕對不能有任何失誤!憑對方的能耐,只需一個小小的破綻,就能讓你沒有翻身的餘地!”

朱家九、張牙和季三保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齊聲說道:“一切都聽公子吩咐!”

秦驤的心中此刻波瀾洶湧,他倒不是害怕自己會被南宮延擊敗,他感受到的是久違的激情和沖動,對於這場看似勢均力敵戰鬥的渴望。

自從回到京城後,秦驤有很長時間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心情了,因為在京城裡,他感到很多事都在順著自己的預料發展,他只不過稍稍引導了一下,並沒有用盡全力去努力、去籌謀。

南宮延的出現,就是命中註定的對手,一個令他感到可怕、可敬卻又親切的對手!此時秦驤心中非常確定,南宮延必然也有這種心情。這就是所謂真正的對手,令人興奮到骨子裡都會顫抖的對手!

秦驤平複了一下心情,將自己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如何搶在南宮延之前查到皇帝的眼線,以及如何查出燕王隱藏在京城的那個關鍵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