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後冷冷地看著這對母子,眼中露出一股冰冷的狠意:“哼!沏兒在郡公府裡遇刺,負責郡公府安全的衛隊長正是大王派去的,澤兒你說讓本宮相信大王,我拿什麼去相信他!反正今日本宮大鬧你褚美人的寢殿,也沒準備全身而退,既然大王連他的親生兒子都想殺,那本宮就先殺了他的寵妃、和他最愛的兒子!”

劉文澤朝鄭王後拱手拜道:“母後說大哥府裡的衛隊長有放刺客入府的嫌疑,但這並不能說是父王主使,也許只是他個人的行為呢?還望母後與大哥將此事徹查清楚,切莫冤枉了父王和母親!”

鄭王後看著倔強不服的劉文澤,臉上露出了淒冷的笑意:“澤兒啊,你還是個孩子!你說沏兒遇刺不關大王什麼事,那我來問你,沏兒若是有了什麼意外,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劉文澤眨了眨眼睛,回到道:“母後說的是……澤兒?”

“哈哈哈!”鄭王後點頭笑道,“沏兒是大王唯一的嫡長子,卻並不受大王的喜愛,大王更喜歡的是你——劉文澤!沏兒又是受了朝廷冊封,早早地承襲了雲西郡公的爵位,按理說是燕國太子的不二人選。但是大王對朝廷插手王位傳承甚是反感,他花了更多心思來栽培你,這一點整個燕國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大王想立你為太子,但是沏兒才是嫡長子,於禮於法,他都是離王位最近的。所以你的母親、舅舅挖空心思要除掉我兒,好為你上位鏟除障礙!澤兒,你母親可能沒當面這樣教過你,但她心裡有沒有這樣的心思,想必不用問也知道吧!”

劉文澤困惑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褚美人,眼中露出悲傷之色:“母親……事情真是像母後說得那樣嗎?”

褚美人連連搖頭否認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妾身從來沒想過要謀害郡公大人,也從來沒想過讓澤兒去爭取燕國的大位!王後,肯定是哪裡弄錯了,郡公大人遇刺之事,還是請大王查探清楚吧!”

“查什麼查!”鄭王後忽然厲聲喝道,“那個衛隊長已經私自將刺客的屍身處理掉了,連刺客的身份都不知道,查什麼?來人,將這個賤人和她的兒子拖出去打死!”

聽到“打死”二字,鄭王後身邊的人都噤若寒蟬,誰也不敢亂動——王後居然對褚美人和劉文澤動了殺意,要知道那是燕王的寵妃和兒子,平日裡誰也不敢動他們一根毫毛,跟別說在褚美人自己的寢殿裡把人打死了!

鄭王後的人不敢動,褚美人的宮人們紛紛跪在了王後身前,一邊懇求王後息怒,一邊將她們母子護在中間,不讓鄭王後的人有所動作。

“你們怎麼不動手?是想讓本宮親自動手嗎?”鄭王後暴怒道,布滿血絲的雙眼掃了一眼殿內,如同一頭怒不可遏的猛獸。

王後寢殿的宮人們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只聽得殿外的侍宦高聲唱道:“燕王殿下駕到!”

話音未落,劉彥鈞便已大步流星地踏入寢殿之內,看著高踞上座的鄭王後,臉上露出了布滿的神色。

褚美人如獲救星般地撲到燕王懷中,一邊落淚一邊說道:“妾身……妾身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王後……王後剛剛說要殺了我和澤兒!請大王為我們母子做主啊!”

劉彥鈞輕拍著褚美人的肩膀,幫她擦拭臉上的淚珠,憐愛地說道:“本王最受不得你這般梨花帶雨,若是王後真的做了不對的事情,本王自會嚴厲處置。你盡管放心,在燕國、在宮裡,沒人敢對你和澤兒做不利的事情!”

安撫好了愛妃,燕王走到鄭王後跟前,冷冷地質問道:“見了本王駕臨,王後既不接駕也不問禮,是當本王不存在嗎?”

鄭王後怒目瞪著劉彥鈞,朝自己的貼身宮女招了招手,那宮女便端著一個精美的錦盒跪到了鄭王後跟前。鄭王後開啟錦盒,只見裡面是一個金印和一封詔書。

“先帝冊封妾身為燕國王後的金印和詔書在此,今日妾身將此物還給大王。”鄭王後說著取出金印和詔書,作勢要遞給劉彥鈞;見他眯著眼沒有任何動作,鄭王後就將金印和詔書交給了劉彥鈞身旁的近侍。

交出金印和詔書之後,鄭王後又從衣袖裡拿出了三尺白綾,遞到了劉彥鈞眼前,聲淚俱下地說道:“大王獨愛褚美人和澤兒母子,不愛妾身和沏兒,今日妾身交出這王後的金印、詔書,大王不如直接冊封褚美人為王後、澤兒為太子便可。至於妾身,今日便用這三尺白綾懸梁自盡,也免得大王妄動那麼多的心思;只求我死之後,大王可以放過沏兒,讓他平平安安地當一個安樂郡公算了!”

聽鄭王後這一番哭訴,劉彥鈞目光一凝,一把奪過鄭王後手中的白綾:“王後這是何意啊?”

鄭王後站起身來,摘下自己的後冠放在座椅上,擦幹淚水後說道:“大王不是派了人去刺殺沏兒嗎?不用這麼麻煩了,妾身願意讓出王後的位子,也願意讓沏兒永守著郡公的位子,之懇請大王顧念骨肉親情,放沏兒一條活路!妾身縱然萬死也算瞑目了!”

說完鄭王後忽然寢殿的大柱沖去,竟是要自尋短見!幸好王後身邊的兩個宮人眼疾手快,急忙將她拉住,才沒有惹出大禍;然而鄭王後卻因為情緒激動,竟已昏死過去!

(本章完)

996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