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東籬想了一會兒,躬身作揖道:“東籬明白了!東籬這就告退!”

“去吧!”燕王劉彥鈞揮了揮手,褚東籬又一路小跑著離開了燕王宮。

“秦驤,諒你三頭六臂,也逃脫不了本王為你掘好的墳墓!”劉彥鈞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此外,京城那邊的事情,也要加快速度了!”

出了燕王宮之後,褚東籬沒有回到自己的府中,而是徑直去了南宮延的落腳之所。那是位於王城角落裡的一座茅屋,從外面看平平無奇,甚至有些殘破;然而屋內收拾得幹幹淨淨、井井有條,大堂中央掛著一幅道君像,像前一座銅鼎香爐,南宮延身披道袍端坐在香爐前,其虔誠的模樣令人無法將他和天下最厲害的殺手組織聯系起來。

管伯長身立在茅屋門口,手執一根拂塵,雙目緊閉,聽到“吱吱”的車轍聲,便轉入屋內,向南宮延稟告:“褚先生來了。”

南宮延緊閉的雙目頓時放出光彩來:“該來的總是會來!有請!”話音剛落,車馬就停在了門口,褚東籬急急忙忙跳下車,朝著大堂大步快走。

“褚先生,這般腳步生風地來找在下,不知是有何要事?”南宮延背對著褚東籬問道。

管伯拿了一個蒲團遞給褚東籬,褚東籬坐到南宮延的右側,面帶憂色道:“吾王命我刺殺秦驤,可他眼下正在郡公府,卻是如何是好?”

“燕王讓你殺人,你就去殺人,卻來問我做什麼?”南宮延眼皮也不抬一下,繼續打坐。

褚東籬眉頭一皺:“吾王命我去殺人,又要我保護郡公的周全,這等難事,自然要向南宮先生討教!”

南宮延睜開雙眼,面露微笑:“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刀砍、劍刺、繩縊、溺斃、毒殺……等等不一而足,但保人周全的辦法卻不多。褚兄即便在這次刺殺行動中誤傷了雲西郡公,想來燕王也不會怪咎。”

“南宮先生,你這是坐著說話不腰疼!”褚東籬吐苦水道,“整個燕國都知道,我是二王子的舅舅、老師,而二王子很有可能就是吾王指定的繼承人,與竣工這位嫡長子之間是有儲位之爭的。一旦在這次行動中郡公出點什麼事,所有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褚東籬!可別忘了,現今的王後鄭氏雖然失寵,但她背後的母族勢力依然不可小視!”

南宮延“呵呵呵”冷笑了幾聲,接著閉上雙目緩緩說道:“一個小小的燕國就有如此複雜的權力之爭,放眼整個天下、朝堂,明著、暗著的爭鬥,真是多如牛毛!”

說到這裡,褚東籬的眼神黯淡下來:“自古以來,帝王之家不外如是。我們這些謀士,不就是為此而生的嗎?”

南宮延扭頭看了一眼褚東籬,點頭道:“褚兄倒是說了一句大實話!褚兄的難處在下知道了,你盡管放手去做,保護郡公周全的事情,由我來安排。”

“哈哈,果然有南宮先生相助,褚某勝券在握了!”褚東籬愁眉緊鎖的臉上綻出了笑容,朝南宮延拱手致禮道。

南宮延淡淡地回道:“先不忙說‘勝券在握’,秦驤非比常人,便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也三次奈何他不得。殺他倒是再其次,首要的是,不能讓他利用雲西郡公在燕國興風作浪,以免破壞燕王的計劃。”

褚東籬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點頭說道:“多謝南宮先生指點,褚某知道該怎麼做了!”說罷褚東籬朝南宮延和管伯一拱手,便離開了茅屋。

褚東籬的車馬漸行漸遠之後,南宮延對侍立在旁的管伯說道:“管伯,郡公府煩請你親自跑一趟,據昨夜跟蹤秦驤一行的眼線來報,他們此番沒有帶那名昆侖奴。且不管褚東籬能否成功刺殺成功,你隱藏在他們身後,抓住機會一擊致命!”

管伯道了一聲“諾”,便飛身出了茅屋,尾隨著褚東籬的車馬而去;這時茅屋頂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縱身一躍落入院中。

“衛統領,讓你的人從郡公府撤出來吧,交給管伯就行了。”南宮延聽到院中的動靜朗聲說道,“你的任務是接替管伯,保護我的安全。”

院中的黑衣人遠遠地朝南宮延一拱手,口中說道:“遵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