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燕王的動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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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西郡公府裡盡是燕王劉彥鈞的耳目,然而劉文沏和桑緯等人卻並不擔心他們近日商議的事情會洩露到燕王的耳朵裡,因為劉文沏追求的是利益,不是權力。原本在燕王的心目中,這個嫡長子就不受待見,劉文沏既然有“順勢而下”的打算,作為父親自然不會虧待自己的兒子。
因此,他們在郡公府裡談論的,是“陽謀”,是讓燕王、褚美人母子都感到高興的好事,怕的就是沒人將劉文沏的一片良苦用心傳達給他們。
果不其然,當天下午燕王宮裡就有人將劉文沏與桑緯等人談論的事情事無巨細地稟告給了劉彥鈞。作為父親,劉彥鈞只是連連概嘆這個長子不長進,但心底裡卻是感覺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老大不爭位倒也是好事,待將來本王大業一成,倒是可以賜他一個安樂王爺當當,只不過這治理天下的,還是要由明君和賢臣來擔當!”燕王劉彥鈞想得很遠,他不但為自己篡位成功以後的朝政規劃好了藍圖,也為自己的下一任繼承者規劃好了一切,欠缺的,只是一個時機——成功上位的時機!
“大王,褚先生求見!”燕王正在書房中暢想未來的時候,門口的侍宦輕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褚東籬雖然是燕王的心腹、小舅子,但他在燕國公開的身份是燕王次子劉文澤的老師,故而燕王宮的人都稱其為“先生”。
“叫他進來吧!”燕王道。
不一會兒褚東籬一路小跑地進入了燕王的書房,一番虛禮之後向劉彥鈞稟告道:“吾王,據南宮先生的眼線彙報,朝廷派來的燕國相秦驤已經來到了燕國!”
“哦?此子竟然已經到了燕國?南宮延沒有除掉他嗎?”劉彥鈞略感意外地問道。
褚東籬無可奈何地搖頭道:“前幾日車騎營大變,從車騎將軍趙諱如,到他手底下的四大主將被監軍張忌傲盡數拿下,根據線報,就是這個秦驤在幕後搞的鬼!此人心機深沉,其手腕、能力看來不在我和南宮先生之下!”
“車騎營的事情本王已經知道了。”燕王輕描淡寫地說道,“現在車騎營五萬人馬一半在古鈺聲手中,就在南平縣西邊駐紮,算是將通往淳封城的馳道牢牢地握在了手裡;而張忌傲率另一半回到淳封城,名為補給軍需實則是堵死了奇襲京城的要道,讓我們借鷹戎左部突騎騎兵奇襲京城的計謀落空。這個秦驤,真的是厲害非常!”
褚東籬看燕王誇贊秦驤,臉上卻沒有半絲遺憾之色,心知南宮延推測的燕王還有其他的計謀是真。
“哦對了,東籬你說這個秦驤已經進入燕國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何沒人向本王彙報?”燕王劉彥鈞問道。
褚東籬回道:“是昨天夜裡的事情。南宮先生派出去的刺客一直緊盯著這個秦驤,昨夜他在南平縣城中飲酒,本來南宮先生的刺客即將得手,但是半道裡卻被……卻被……”說到這裡,褚東籬有些支支吾吾,嘴裡像是含了塊石頭。
“卻被什麼?”燕王目光冷澈地問道。
褚東籬一頭磕在地上道:“卻被雲西郡公的人接走了!秦驤此刻,正是郡公府裡的座上賓!”
“此事當真?”燕王“啪”地一聲拍案而起,聯想到剛剛郡公府的眼線向自己稟告劉文沏府裡發生的事情,頓時就將秦驤和那件事情聯絡到了一起,頓時心中暗惱。
褚東籬微微抬頭,恰好看見劉彥鈞陰鷙的臉色,心知這件事其實對劉文沏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他將秦驤的動向告知燕王,實際上也是存了一點私心的。
燕王劉彥鈞很快就恢複了自如的神色,只聽他語氣舒緩地說道:“方才郡公府的下人來報,說是昨夜府裡來了幾個西域的客商,有一個自稱是‘秦掌櫃’的鹹安商人,看來就是這個秦驤無疑了!”
“吾王英明!”褚東籬再拜道。
燕王朝褚東籬招招手,將他招到自己身旁:“此人留不得,必須要除去!趁他現在還未向我們表明身份,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件事情辦成!”
褚東籬的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只是雲西郡公那邊……”
“沏兒心思單純,難免會被此人蒙騙,所以此事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好,絕對不能傷到沏兒一根毫毛!”燕王惱恨秦驤撥弄他們父子間的關系、插手自己的家務事,但對劉文沏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還是存著護犢之心。
褚東籬杵在燕王身邊,遵命不是、不遵命也不是,良久才開口道:“吾王,在下是二王子的老師,按理說不應該摻和這件事情——一旦郡公有所差池,王後那邊沒法交代!”
聽到這話,燕王臉上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意:“這正是本王讓你去做這件事的原因!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澤兒的舅舅、老師,所有人都認為你會藉此機會在沏兒身上做點文章。正是因你心中的這點顧忌,所以在執行這個刺殺秦驤的任務時,必然是以沏兒的安全為第一要務,如此才不會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