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罪惡煙霧(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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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寫到這裡的時候,茱莉亞突然笑了,“麥克,”她動情的喊著麥克,摘下大黑框眼鏡可愛小貓似的往麥克的懷裡擠,“你還是這麼善良,總是把黑奴說成和寫成黑人,還有……你沒有因為我是東方海盜和白人的混血兒就歧視我。”
“親愛的茱莉亞,我需要思考!所以不要提起你擁有一半東方血統的事情。”麥克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因為,上帝作證,他對‘東方’、‘血統’、‘女性’,這三個詞語連在一起的時候有些過敏。
“好的麥克。”茱莉亞非常聽話,小貓似的抱著火繩槍窩著去了。
“頭兒,不知道因為什麼,每次看見茱莉亞二姐頭摘下大黑框眼鏡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好像……她是非常柔弱的?很好欺負的感覺?可愛的上帝!這是多麼好笑!”伍爾夫拍著額頭哀嚎起來。
他很快真的哀嚎了,因為茱莉亞用來疏通火繩槍管的鐵釺子扎進了他牛皮面的鞋子裡。
西奧多和阿利哈哈大笑,連木訥的鄧巴也憨憨的笑了兩聲,“好了,”麥克抖了抖羊皮紙道:“我們以前的線索表示,兇手如果是人類的話,白人的可能性遠遠大於黑人……我們有四個犯罪嫌疑人了,是的,四個嫌疑人,都是人類,所以我們需要從嫌疑性最高的那個人開始查,這會節省我們大量的時間,還有精力。”
“頭兒,誰的嫌疑性最高?獵皮人湯姆?好的,我不喜歡他,他長著一張小白臉兒。”伍爾夫坐地上翻看他的新鞋,破了一個洞,很明顯要買一雙新的了。於是把需要浪費錢的憋屈變成查案的動力,跳起來要走。
但是麥克比他先進了穀倉,也關上了門。
穀倉破舊的木門吱吱呀呀的隔絕了外面的光線,只有上面細密的窗稜透出細碎的光好像熒斑一樣。昏暗中兩個黑人正在剝玉米,準備給他這樣的客人熬煮鮮玉米湯,而且在他們之前住下的客人就在這裡,一邊和他很熟悉的黑人艾伯特說話,一邊把細小的鮮玉米粒丟進嘴裡。
艾伯特和他的同伴納特非常幸運,被販賣來到北美洲就是老彼得的黑奴,得到了遠比他們的同胞舒坦十倍不止的好待遇。不過納特沒有他的命好,兩個月前生病死了,老彼得才會購買另一個黑奴……
“嗨,尊敬的麥克探長。來點鮮玉米粒嗎?”艾伯特擁有一張憨厚的臉,因為年紀大了,黢黑的臉皮有點耷拉。
“那當然很好,艾伯特,不過希望你用水幫我沖洗一下。你知道的,我有點潔癖。”麥克笑著支開了艾伯特。
他看到艾伯特和以前一樣,身上只有非常淡薄的幾絲罪惡煙霧——這是偷吃老彼得的食物產生的,小小的偷竊,基本算不成真正的罪惡。
另外一個黑人的身上很乾淨,和老彼得一樣乾淨……
“親愛的麥克探長,我聽過您的名字,偉大的印第安老斑鳩絕對是整個詹姆斯敦最值得稱讚的名號了。”白人湯姆佔了起來,英俊的臉有點僵。
“你害怕我?”麥克指了指簡陋的凳子。
“我是獵皮人,親愛的麥克探長。”湯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坐。
“好吧,獵皮人。一張印第安成年男性的頭皮十英鎊,掙的是血汗錢,而且只是可以當作零花的血汗錢罷了。對了,我聽說你們這次是出去打獵的,恰好撞到一個小型的,或許是被部族攆出去的印第安家庭,狠狠的賺到了一比?”
“是的麥克探長,他們有四個印第安人的成年戰士,差點讓我們死了人。”
“老弱婦孺呢?放掉了嗎?”麥克若有所思的打量湯姆身上的罪惡煙霧,如果用一句話形容它的話,就是咕隆的黑。
“當然放掉了!”湯姆露出一種強忍怒火的表情,好像麥克質疑了他的人格直入靈魂,“您知道的麥克探長,我們獵皮人也有正常的職業,獵捕印第安人只是打獵消遣時弄點零花錢罷了。我們喜歡刺激的戰鬥,也願意因此掙點小錢,但不代表我們會為了區區的十英鎊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了!”
“我只是找人聊天,隨便聊聊罷了。上帝在上,或許我的某些不恰當的表述刺激了你英國紳士的驕傲?那我表示抱歉……對了,他呢?他可以陪我聊一會麼?”麥克指了指旁邊低頭剝鮮玉米粒的黑人。這個年輕的黑人動作爽朗,健壯且修長的手指下嫩黃的鮮玉米粒嘩嘩墜落得像金沙一樣。
“您才是真真正的英國紳士,偉大的大不列顛探長。”
湯姆聽到麥克的話有些放鬆,對著麥克微微弓下了腰肢,“不過可惜了,您很難和這個黑奴溝通的,他太年輕了。而且剛才那個黑奴說過:他來北美洲只有四個月。在弗萊克城兩個月;而之前的兩個月大概在黑奴販子髒臭到難以靠近的鐵籠子裡?或許在狹窄的船艙?努力祈求黑人貧瘠的神保佑他不被海神波塞冬的大嘴吞噬?”
“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會熟練的使用英語?”
“他只會比劃他這雙好像從淤泥裡抽出來的爪子。哦親愛的上帝,我竟然直接吃了他剝的玉米粒?我一定是瘋了!求上帝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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