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讀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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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東直街的阿普勒探員。”麥克在車上打了聲招呼。
馬車停穩,麥克開啟車門想要下馬,一身短衫的車伕就連忙跳下馬座,伸胳膊想讓麥克藉助他的力量更安穩的下來。馬伕也不走,靠在車廂上,絡腮鬍的大臉饒有興致的看看阿普勒,再看看麥克的後腦勺——
便是看麥克的後腦勺時,他也忍不住壓低了眼神,腰肢也想要彎曲的樣子。
“嗨!我親愛的從東直街調來做代探長的阿普勒兄弟。”麥克又打了聲招呼。
“第一,我早就不是東直街的探員了,而是弗萊克城市北斜街的代探長!第二,我聽說你回來,但是上面沒有說你回來的事情,更沒有說過會你繼續做原來的三街探長……麥克,我覺得你應該恭敬一點,畢竟你住的地方非常安靜和舒適,我非常喜歡。聽說你用了大價錢,是嗎?就是有點偏?”
“那倒好了。我希望我住的地方不再安靜,最好多來幾個客人。”
麥克笑著走過去,伸手拽下阿普勒胸口的探長徽章。
他沒有經過阿普勒的同意,自然遭到反抗,可是阿普勒扣住麥克手腕的時候,姑娘探員的火繩槍從背後抵在了他的腰上?
麥克也掰開了他的手,踢開了他的刀,又拔出簧輪短槍塞進他焦黃牙齒的嘴巴里。嗯,老習慣了,他喜歡雙重保險。
“親愛的阿普勒代探長,不,阿普勒探員,我想你或許不知道麥克大人‘印第安老斑鳩’名號真正的涵義了?”黑框大眼鏡探員是個開朗的愛爾蘭姑娘,茱麗婭這個名翻譯過來是‘友好的小精靈’,聽起來美麗可口。但是她並不友好,問出話卻不給阿普勒解釋,抿嘴帶笑的‘乓’了一聲,嚇得阿普勒差點跪在地上。
畢竟不管是愛爾蘭姑娘的火繩槍,還是麥克更加高檔、稀少,還有昂貴的簧輪短槍,都是特別容易走火的。
“西奧多……”阿普勒求助似的看向‘白熊巡警’。
“親愛的阿普勒前任代探長,難道您沒有看出來我們從來沒有背叛麥克探長麼?您可以指責我們,說我們背叛了您,到處破壞我們的名聲,但我要提醒的是:‘背叛’後隨之而來的很可能會是您在某個漆黑的夜晚被打斷了腿?或許您小瞧了我們?和麥克探長大人不一樣的是……您小瞧了我們?嗯?”西奧多和另外的三個巡警滿臉譏諷。這時候‘落井下石’簡直是表忠心最合適的做法了,更何況他們對阿普勒也從來沒有過信服和忠心之類的東西。
阿普勒是給了他們不少錢,但是和麥克訂下的‘規費’比起來,只是多了幾個先令,外加北斜街人們畏懼和暴怒的眼神——
這些絕對不可能成為他們背叛麥克的理由,他們甚至想把多出來的幾個先令換成銅便士,狠狠的塞進阿普勒的裡去……
“親愛的阿普勒,我的朋友,看來你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了。”麥克看一眼四個巡警,濃郁的罪惡煙雲讓他眼花,也覺得好笑。
因為殖民地的階級結構非常複雜,頂端是大商人和大種植園主,中間是小土地所有者、小工廠主、技師、自耕農等,再下面是佃農、僱農、漁民、手工業者、工匠、學徒等,壓在最底層的是契約奴和黑人。
這些可以說都是友好的、善良的、正規的老百姓?偏偏有本事做上巡警、探員和探長從而管理他們的,都是自己這一類偷渡而來的人。
他是;昨天使用火繩槍保護他的,對他有些心懷不軌但是絕對親愛的愛爾蘭姑娘茱莉亞也是;
西奧多這些做巡警的更不例外,手裡不知道掛了幾條人命,掙扎、拼搏和反抗後加上一點小小的運氣成為了管理者?就好像啃著羊骨頭放牧羊群的蘇格蘭犬……這真是一件真實到讓人覺得好笑的事情。
“親愛的阿普勒,我的朋友,願上帝保佑你。”麥克笑著說話,瞧一眼阿普勒身上同樣濃郁的罪惡煙雲,目光停了一下,走進伯明翰家的木門。老狗旺財也跟了進去。
畢竟和阿普勒身上的罪惡比起來,昨天探查過的案件更吸引他。
他已經聞到了濃郁的,令他作嘔的兇手的味道了。
……
看見事情很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馬車車伕慌忙離開。
他留下是希望看到麥克第一次歸來的結果,也認為麥克這個年輕的,只消失八個月的‘印第安老斑鳩’一定會贏。除了正兒八經的做個車伕以外,他和酒館裡的很多酒鬼打賭,再加上對某些初來乍到的可憐蟲做些勾當才是他生活開銷的大好來源。
而一棟發生過兇殺案的房子在他眼裡是醜惡的,就像一張映照他自身罪行的臉。只有外來者或者孩子才會盯著房子好奇的看……
“茱莉亞,還有西奧多、鄧巴、阿利、伍爾夫。你們留在外面。”還是這句話,老規矩了。
麥克進房後關門,擋住一切有可能探查的視線。
他又繞著房子、走廊,還有後院走了一圈,確保所有的地方,哪怕半米見方的櫃子裡都沒有藏人,這才回到門口,輕輕揉搓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