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回來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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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外是難得的好天氣,陽光晴朗。
熾白的陽光在麥克身上卻是冷的。
“嗚嗚……”隨著麥克停下,難看的老狗就趴在他腳下,嗚咽著磨蹭他美洲野牛皮做的靴子,想要討食。
“你也長成大塊頭了,應該學會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比如把西格莉德的另一把簧輪短槍偷來,到我這裡換肉?”麥克蹲下去撫摸老狗的腦袋,順手塞一塊牛肉乾進老狗的嘴。親愛的旺財陪他從日不落帝國遠渡重洋來到北美,從一隻健壯的青年狗變成一隻狡猾的老狗,他可捨不得餓著旺財。
哪怕躲在船艙裡的兩個月還有剛到北美洲餓極的時候,他幾次想把旺財烤了吃肉……
麥克,對,他的名字叫麥克.托爾斯得,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本土人。但他出生時就知道自己是誰,來自東方,有完整記憶。
他想著長大後做一番事業,比如把日不落的大不列顛變成天朝上國某個朝代的殖民地什麼的,做個漂亮的英奸,說不定還能娶一個漂亮的公主?關鍵是要漂亮。但是他的父親,那個酒鬼日以繼夜的毆打他善良的母親,他十二歲的時候沒有忍住,用七個酒瓶連續打破了酒鬼的頭。
在英國,一家之主的地位無比崇高,他不能把小命寄託在酒鬼的善良又或者律法對‘年幼謀殺者’的仁慈上,帶著旺財混進了開往北美殖民地詹姆斯敦的隨便一條船。依靠上輩子的學識、他的狠勁,還有能夠看見罪惡煙霧的一雙金色的眼睛,短短五年從幾乎淪落到最底層的契約奴做到巡警,然後是探員,到最低階的管轄一條街的探長,直至最年輕的三街探長。
如果把西格莉德扯下馬,他做了弗萊克城的總探長,就有可能受封‘騎士’。但他正想著是把西格莉德娶回家做個洗衣婦畢竟他十七歲了),還是雖然困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把西格莉德推上去做第一個美女市長呢,卻有血色的罪惡紅雲席捲天地,霍亂整座北美大陸——那種邪惡的,猛然躍遷式的壓迫感讓他嘔吐,直不起身,八個月後的今天才勉強習慣……
“罪惡的澎湃也代表嶄新的時代,不是麼旺財?走吧旺財,我需要回去‘讀檔’,順便帶幾發彈藥探望一下咱們親愛的,丟失我兩條街道的‘代探長’阿普勒大人。”
麥克拍拍旺財的腦袋,這條健壯的鬥牛犬老狗就嗚咽一聲,四肢叉地的伸懶腰呲起了牙。
……
麥克沒有急著“讀檔”,而是先打了個電話。
現在的北美讓他奇怪,明明沒有好的槍械,卻有了電話。當然,他也不記得槍械和電話電燈誰先誰後之類的發展概況。
任何的時代他需要習慣也喜歡習慣,越奇妙越好,哪怕奇妙到兩頭粗中間細的金屬電話可以傳真機似的傳送照片,又或者非常真實的沒有誰知道什麼是一几几幾年。
麥克只知道海洋另一邊的大不列顛是女王當政。至於哪位女王?他不清楚。倒是詹姆斯敦殖民地總督的名號非常響亮……
“漂亮的照片!”麥克把伯明翰一家的兩張照片塞進皮衣的兜裡。
他沒有急著前往案發地點,因為哪怕習慣了‘邪惡’的威壓,他也感覺自己已是一個死人,成為了一具躺在井底的死屍。他的心臟好像早已停止了跳動,但除了高空只有他可以看到的罪惡煙雲以外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需要洗一個澡,洗面,修剪鬍鬚,再聽聽自己的呼吸,摸摸脈搏以尋找他還活著的感覺,或者感動?
站在自己在海邊漂亮的老式房子邊,撫摸‘血色陽光’下欄杆銀白色的木料,麥克還是走出去了,沿著海邊窄道行走,吹拂上午潮溼的海風。
沒多久走進他曾經管轄的地方:弗萊克城市北斜街最邊緣的一家理髮小館。
“嗨!親愛的托爾斯得大人,您今天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小館的老闆是個荷蘭姑娘,最多二十歲,長得漂亮。麥克卻只‘嗯’了一聲,因為他看老闆維瑟,總感覺看到了梁山好漢中開黑店的母夜叉孫二孃。
“給我修剪鬍鬚。老規矩,用圓頭的剪刀。”麥克躺在最乾淨的一張椅子上,這是專為他留下的,“街裡又出現案件了,如果我的腦子不夠清醒,那就更糟。你知道的,我必須把自己打理乾淨,然後才能專心致志的思考……你必須讓我看上去足夠的帥。”
“我以為您早就放心我了,親愛的托爾斯得探長大人。”
維瑟用褐色麻布沾了熱水,恰好敷麥克下半張臉,不蓋住眼睛,讓麥克看到她拿出對人體最沒有威脅力的圓頭剪刀。又抽掉圍裙,將很多用來刮鬍須,但其實剮人也特別順手的鋒利小刀一排排放在她短時間接觸不到的地方。
“瞧,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麥克笑了,感覺舒坦多了。
他看到維瑟身上罪惡的煙霧比五年前稀薄不少。但其實,他在弗萊克城市裡的極大多數成年人的身上,都看到過這種朦朧的帶點灰色的罪惡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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