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魏博出事之後,武容等人連夜逃竄。武璜等人向朝廷投誠,朝廷派刺史收繳魏博的兵力,讓武璜姊妹入京。

武璜姊妹自然不願意入京,奈何形勢比人強,不得已入京。是時京城姚巳掌權,不慣武璜姊妹弒母行徑,不顧謝翾的阻擾,斬了此二人。

餘下武氏餘孽,自然不能放過。豈料這時魏博將軍府突然燃起大火,燒了個幹淨。

武欒趁亂帶著年幼的武樺從大火中逃出,一直在三房的遠親家裡住著,這幾年聽說武容起事,才千裡迢迢前來相認。

武容安排武欒和武樺住下。武欒痴長武容幾歲,已經將近而立之年,人生坎坷,又歷經戰亂,如今滿面風霜,見到武容,只是笑。武樺分別時不過總角孩童,如今也將及笄,是一個青蔥少年了。

武容姊妹兄弟相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諸多感慨。一別經年,人事茫茫。

卻說自從折文靜離開武容軍營之後,沒過多久,折大都督將折文靜又送了過來。武琥得知後大怒,她雖然年輕,性情張揚跋扈,卻是個聰明能成大事的,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武琥知道折大將軍意在武容,她是武容的親妹,不好發表意見,惹得猜疑。是以雖然心中煩躁,卻引而不發。

軍營中,嚴淞問:“將軍,各方勢力正盯著我們呢,不知道將軍有什麼打算?”

武容回答說:“依你之見呢?”

嚴淞說:“聯姻是最好的選擇。”

武容仍舊沉思。

嚴淞說:“上次宴會,各路諸侯都來了,折大都督很看重將軍,人盡皆知。”甚至不惜讓折文靜在席間獻舞。

“她太心急了。”武容說。

“難道將軍自有打算?”嚴淞問。

“嗯,你說的對,聯姻是最好的方法。”武容道,“我看郭將軍就很合適。”

“是,郭將軍的確在各種場合表示過如果主公是有兄弟,一定要結成秦晉之好。可是,主公沒有兄弟呀。”嚴淞突然想到了什麼道,“莫非……”

“恰好武欒他們在這個時候來投奔,豈不是天助我也?”武容笑著問。

嚴淞為難道:“可是武大公子年近卅十,又是二嫁之身,與郭將軍做續弦,會不會不合適?”

武容皺眉道:“怎麼會想到欒郎?我曾經答應過他世間女郎任他挑選。是樺郎。”

嚴淞看著武容自得意滿的面容,愣住了。郭將軍已經是知天命的人,女兒已經廿十,,武樺年剛及笄,與郭將軍如何相配?好半天才低垂下頭,說:“將軍考慮得周到,若是能得到淮陰郭氏的支援,環州折氏不足為懼。”只是唯一沒有考慮到武樺的想法而已。

武容看著嚴淞,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冷酷無情。”

“不敢置喙。”嚴淞逃也似地退下了。

不久武容找到幼弟,又擬將幼弟嫁給淮陰郭將軍為續弦的訊息傳開來了。眾人都喜氣洋洋,郭將軍帶領十萬大軍投奔武容,不日將舉行婚禮。

婚禮前夕,武容設宴,請了自家兄弟姊妹,嚴淞夫婦和沈青禾、折文靜等人。

武容坐在上位,沈青禾坐在武容右邊,折文靜坐在左邊。武琥挨著折文靜坐。武欒、武樺挨著沈青禾。嚴淞和梁惠夫婦坐在下邊。

武樺紅著眼,眼睛裡有淚水,不過略坐一坐就離席了。武容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阻攔。

原來,武樺自從知道了武容的安排之後,便去找了武容,不願意嫁入郭氏。武欒也從中求情,武樺這些年寄養在遠親家,已經心有所屬,本來是打算讓武容做主主持婚禮的,可是還沒有來得及說,武容已經定下了和郭氏的婚約了。

武樺眼淚汪汪,武容心如鐵石,二人不歡而散。

武樺離席之後,武容仍舊暢飲。席上男子多有同情武樺遭遇的,也不甚歡欣。

折文靜自從這次來之後,與上次有諸多不同,至少沒有像上次一樣圍著武容打轉,臉上神情也鬱郁,似乎有什麼憂愁。武琥席間幾乎目不轉睛地看著折文靜。

沈青禾見到折文靜沒什麼精神,問道:“折大公子有什麼不適嗎?怎麼看起來精神如此不濟?”

折文靜側身行禮強打著精神道:“沈公子客氣了,大概是昨天夜裡沒睡好,所以今天有些犯困,過幾日就好了。勞沈公子費心了。”

沈青禾:“上次遇襲時,我腹部受了傷昏了過去,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公子已經回家去了,我沒有見到公子,也不知道公子當時有沒有受傷?”

折文靜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多少個夜晚不能安眠了,見到沈青禾關心,回答道:“謝沈公子掛懷,之前承蒙武將軍問過了。當時武小將軍救了我,並未受傷。我那時直接回了家,聽聞沈公子受傷,也沒有來得及去看沈公子,還請沈公子別生我的氣。”折文靜說完,看了武琥一眼。

沈青禾沈青禾見折文靜看向武琥,武琥也轉頭看著折文靜,他想起當日武容和他說是武琥主動要求軍法處置的,此時再看這兩個人之間來去的神情,不知道那天她們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是他應該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