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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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容問:“什麼人?”
“她說她叫武琥。”
“琥娘!”武容站了起來,激動地跑了出去,帳外果然站著一個少女,看見武容,叫了一聲“阿姊。”果然是與武容途中失散的武琥。
“琥娘,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武容張開雙手抱住武琥,激動地說。
武琥低了頭,臉色似悲似喜。
武容握住了武琥的手,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說:“你瘦了。”連忙拉著武琥往帳篷裡面帶,吩咐將士備酒菜。喜悅之色,溢於言表,只是被接風洗塵的這位,是否真心喜悅,卻兩說。
只見武容噓寒問暖,詢問武琥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武琥言辭含糊,閃爍其詞,面色難看。武容明白武琥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許這些年過得並不好,武容心疼起來,又自責自己沒有盡到長姊的責任,並不再追問。又問起武琥:“是怎麼找到此處的?”
武琥答道:“我之前便知道姐姐要來環州,必然往種家軍借兵,便一時時時留意種家軍的訊息。後來聽聞種家軍新來了以為軍師祭酒,兵法卓絕,便猜到可能是長姊。原本前幾年就要來找姐姐,只是不得空……也不能傳遞訊息,後來得了間隙,便來見長姊了。”武琥話說得含糊,武容記在心頭,卻不好再問。
武琥分別時不過是個少年,如今卻也已經長成青年女子,十九歲了,便如她剛入京城的年歲。那時節,她並不知道世事艱辛,剛認識沈青禾。武容如是想。只是武琥離開魏博時是個橫行霸道的少女,如今長成,更是面容剛毅,性情恣意放縱,只是這些年的磨難給她的臉龐上增添了一分銳利。
燈下看人,相比起來,她的姐姐武容卻收斂了年輕時候的性子,處事溫文曲折。姊妹兩個,妹妹更不好惹,姐姐更難纏。
卻見武琥揚起一張臉,問:“長姊,你可有桉郎和璋孃的訊息。”
武容垂下頭去,道:“我去過河東別院,那裡,已經不見人影。”說得更具體些是被燒了,可是武容知道武璋武琥兩個自幼親厚,不忍心說出真相。
武琥像是知道這個訊息似的,又問:“那,長姊可有四處找過,可有他們的訊息?”
武容說:“我自從來到環州,便派人四處找了。”武容看著武琥帶著希望的眼神,不忍心地說,“然而沒有訊息。一直沒有訊息。”
武琥站了起來,問:“我們分別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武容低頭沉默。
武琥仰起臉,似乎要把眼淚憋下去,說:“你說,我們姊妹兄弟幾個不會分開。阿姊,你騙人。”
武容抬手去抓武琥,道:“魏博將軍府已成為灰燼,如今姐妹兄弟幾個,只剩下我們兩人。琥娘,你……”
武琥一把丟開武容的手,氣呼呼地道:“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們一家人,本來可以不分開的。都是因為你……”武琥氣得跺腳。
這卻是氣話了。武容心裡明白,那時節,只有分頭行動,才能活命。武琥也明白,只是她年紀小,又與武璋交好,不能理解人世這種失去親人的無奈,便下意識地歸罪於長姊。
這世間便只剩她二人相依為命了,因為魏博將軍府已被夷為平地,人,都已經不在了。
武琥發了脾氣,可是畢竟武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與武璋兩個自幼最怕長姊,從此便住了下來。只是她脾氣不好,平時在武容面前常鬧別扭。武容以前是容不得她不懂事的,如今,姊妹只剩這一個,她又心中有愧,便凡是讓著武琥。
如此過了數月,武琥也在軍中熟悉起來。武容有意培育武琥成才,便特意讓她與眾軍士同行同止。又在演練時特意讓武琥領一小分隊與另一對對戰。武琥用之前在魏博時學的陣法,陣法詭譎,變化萬端,戰無不克。
武容大喜,不想她這個自幼學陣法的幼妹,竟然是個軍事奇才。
京城傳來十萬火急的信件,嚴淞拆開,立馬往武容的帳篷奔,急急地說:“祭酒,機會來了。”
武容問:“怎麼了?”
嚴淞直直地把軍事密件送至武容面前,說:“皇帝,崩了。”